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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晚上你媽媽如果回來晚了,屋子裡的燈都打不開,這時你怎麼辦?&rdo;何其問她。
&ldo;我媽媽會先回來一趟,餵我吃完飯洗完澡,哄我上床睡覺,然後再急忙忙地出去。她會把家裡的燈都開啟,這樣我躺在床上就不會那麼害怕了。&rdo;
&ldo;你一個人在家不會有問題嗎?你媽怎麼那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呆在家裡,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rdo;何其雖是質問,卻是以溫柔的語氣說出來的。
妞妞的嘴巴捂在膝蓋上,悶悶地說:&ldo;我又不是小孩子,媽媽說過什麼東西危險,只要好好記住媽媽的話不要碰就行了。&rdo;
何其無法把眼前這個小女孩和前段時間每天在樓底下玩沙子把自己的臉塗成小花貓的看作是同一個人,成年人遇到重大變故況且要摔一個跟頭,褪一層皮,才能爬起來重新做人。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遇到這種事,大概也只能在短時間裡逼迫自己瞬間成長起來吧。
可她才五六歲啊!
何其看著她,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但是小姑娘卻笑道:&ldo;媽媽今天找了一份附近的工作,以後就有很多時間陪我了。媽媽說了,妞妞很努力,她也要努力地養活我們兩個人才行!&rdo;
&ldo;以前我很討厭媽媽的,她總是在和別人吵架,有時還會罵我。但是隻有媽媽會送我禮物,每天晚上抱著我跟我說晚安。她還給我買了一架電子琴,為了這個她自己還被罵了很久。&rdo;
何其偷偷轉過去抹了抹眼睛,然後回過頭來看著她,笑道:&ldo;你有個好媽媽。&rdo;
妞妞說:&ldo;我的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rdo;
何其注意到她之前的那句話裡,故意沒有提到那兩個拋棄她母女的人。即便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先前還是家人的人,現在卻變成無法碰觸的痛處。誰說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呢?
&ldo;阿衍還說了,要教我彈琴。&rdo;
聽到這句話,何其驚訝道:&ldo;他說了他會彈琴嗎?&rdo;
妞妞點了點頭,&ldo;他說他彈琴很厲害。&rdo;
&ldo;他什麼時候跟你說的?&rdo;
&ldo;前天。&rdo;
何其狐疑道:&ldo;他會不會是在騙你?&rdo;
小姑娘一下子從臺階上站起來,臉都紅了,氣鼓鼓地沖他叫道:&ldo;阿衍從來不會騙人!你才是騙人精!你是壞蛋!我不跟你玩了!&rdo;說完就跑了下去。
這時她家的房門突然開啟,她媽媽正好聽到聲音探出腦袋,妞妞一下子撲進她懷裡,抱著腰不肯撒手。何其看見了,趕緊從地上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像小時候欺負了同學碰到家長一樣忐忑,站在那裡,拘束地對女人打了聲招呼。女人的臉色不太好,但也禮貌地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防盜門關上的一瞬間,何其還能聽到女人溫柔的聲音:&ldo;怎麼了?誰又惹你生氣了?&rdo;裡面的木門也關上後,他就聽不到了。
是時候該回去了,不知道邢衍的晚飯做好了沒有。一回想起那條在他手下死狀淒涼的鯉魚,何其頓覺得今天晚上的胃口不是太好,飯前得吃兩粒胃藥,不然真的會死人。
他還沒走到樓梯口,一個逆光的背影就擋住了他的視線。手持鍋鏟,身上綁著一條圍裙的邢衍走了過來,看到他,兩人俱是一愣。
邢衍說:&ldo;我正想去找你。&rdo;
何其說:&ldo;真巧,我正想回去呢。&rdo;
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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