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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儀從洛陽回來的那幾個崔氏從者,竟然和杜士儀一樣一入京兆府廨就再不曾出來過,心裡知道這安慰話有多麼言不由衷。然而,為了讓杜十三娘打起精神,她還是竭盡全力露出笑容說道,“更何況,第一場第二場出來的人,不是有人說,郎君帖經試賦都是冠絕全場,無人能及?”
“若論真才實學,阿兄自然能夠奪下解頭,可是其他的事……”杜十三娘輕輕用編貝似的牙齒咬了咬嘴唇,渾然不在乎那會留下印子,許久才呢喃說道,“如今,我只希望阿兄,還有那些保護阿兄的人能夠平安。”
“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說話聲中,她突然只聽得圍觀等候的人群中傳來一聲嚷嚷,抬頭一看,她就愣在了當場。這個尚未到日暮時分便緩步從京兆府廨出來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她星星念念的兄長!當看到杜士儀也瞧見了她,而後竟是招了招手,面上更露出了燦然笑容的時候,她只覺得鼻子眼睛心裡全是一陣酸澀,淚水無聲無息就流淌了出來。虧得一旁有秋娘扶著,否則她幾乎懷疑自己能否挪動步子。
“阿……兄……”
眼見得府廨外頭竟然擁了這麼多人,而杜十三娘亦是早早等候在此,杜士儀只覺得心頭盪漾著一股暖意。然而兄妹相見,他還不及開口安慰這個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小丫頭幾句,就只聽鼓譟的人群中有人問他緣何這麼早出來。他當即輕輕拍了拍小丫頭的手,高聲說道:“多承各位關愛,杜十九三場答完,因疲累欲死,與其酣然高臥試場讓別人不快,不若早交卷出場!”
意識到杜士儀在這三場京兆府試之前在長安洛陽之間打了個來回,儘管仍有人譁然,但更多的人卻是讚歎不斷。直到這時候,杜十三娘方才想起最要緊的事,一把抓住了杜士儀的袖子就急急說道:“阿兄,那些此前把劫殺你的奸徒押進了京兆府廨的崔氏從者,沒有一個人出來!”
“我知道了。我讓你帶來的東西,都帶來了?”
“都在車上,竹影留在上頭看著東西。”
儘管這是預料到的最糟糕情況,但此刻杜士儀聽到這個訊息,三場試完的輕鬆感依舊一掃而空。環視人群,他便當機立斷地說道:“上車,去輔興坊玉真觀!”
當杜士儀出試場的訊息傳入一直留心京兆府廨的某些人耳中時,杜士儀卻已經乘坐杜十三孃的牛車來到了輔興坊西南隅的玉真觀。儘管當年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入道時修建這兩座道觀曾經引來朝臣一再勸諫,最終停工,但停工之日,道觀其實主體早已落成。相比京城各處比比皆是的道教宮觀,這座玉真觀便猶如小宮廷一般,內中清音不絕,香菸繚繞,恰是和十字街另一頭東南隅的金仙觀相對。
此時下車站在道觀門外使人通報時,杜士儀卻是沉聲說道:“敬請通報觀主,京兆杜陵杜十九攜妹來此,有二物敬呈觀主。”
京兆杜陵杜十九郎的名聲,這些天中幾乎是如雷貫耳無人不知。此時此刻,那門前的中年道姑大吃一驚,等到杜士儀將那皮囊雙手遞了給她,她猶豫許久方才慌忙讓杜士儀在此等候,連東西都來不及接就一溜煙跑了進去。好一會兒,便有一個年方二八的少女隨她出來,正是杜士儀曾經見過的霍清。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四十八章 道曲動人心,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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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真觀是工部尚書竇誕的宅邸,天后年間為崇先府,後來貴主出家,方才奉敕改為如今的規制……”
如今身處玉真觀中,霍清亦是一身女冠打扮,一面在前頭引路,一面為身後杜家兄妹解說著觀中那些殿臺樓閣。杜士儀也就罷了,杜十三娘卻是異常緊張,待來到一片滿是殘荷的荷塘前頭,見內中深處是一座二層小樓,顯然快到了主人見客處,她不禁更是腳下遲疑了一陣。因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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