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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如此屋裡屋外說話?”
從第一次在永豐裡崔宅相見,到第二次分別在南市雅齋和積善坊的胡姬酒肆分別見到兩人,再到今天,杜士儀和這崔家姊妹二人滿打滿算才只見過三次,然而,每一次都總有形形sèsè的出人意料。此時此刻,見那邊廂杜十三娘站在門邊,咬著嘴唇面帶求懇之sè,他只得安撫地衝著其點了點頭,繼而無可奈何地側身讓兩人進屋。見崔五娘在這陳設頗為簡陋的客舍中,就猶如在自己家中一樣施施然跪坐了下來,而一身男裝的崔九娘則是面帶嗔怒地站在她旁邊,
他便直截了當地問道:“不知二位娘子今ri來有何見教?”
“就是我剛剛說的,阿弟回來既是說杜十九郎惱了前事,我自然得親自走一趟。至於九娘,她原是早就溜出來了,本打算去玉真公主的別館,半道上才被我截了下來。”說到這裡,崔五娘瞅了妹妹一眼,見其有些心虛地側過頭去,她這才含笑繼續說道,“此前不經你同意,我便先說服了十三娘,確是我考慮不周,所以,我在此向杜十九郎你賠個不是,ri後若再有類似之事,必然先對你挑明,徵得你同意再作計較。”
見崔五娘真的低了頭,杜士儀也懶得揪著一件已經勢在必行的事情不放,少不得淡淡地說道:“我也知道五娘子好意,只是身為兄長,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左右為難,若是有所冒犯,還請五娘子見諒。”
“哪裡,都是我的錯,就連祖母也責備過我了。”崔五娘見外頭簾子一動,卻是竹影送了漿水來。情知是杜十三娘擔心他們這邊起了什麼衝突,她取了一杯在手又寒暄了幾句,等竹影默默退下,她才對崔九娘開口說道,“九娘,你先到外頭守著。”
“為什麼要我去守著,綠蟬雲翹不是都在外頭!”
崔九娘一時忿然挑了挑眉,等見到崔五娘眼神轉厲,從小就敬阿姊如同神明的她立時不敢再吭聲了,沒好氣地斜睨了杜士儀一眼,當即氣咻咻地出了門。只聽那簾子重重落下的聲音,就知道她心裡有多不痛快。然而,崔五娘卻並不在意,等那盪來盪去的簾子逐漸靜止了下來,她方才放下那隻輕輕抿了一口的杯子。
“祖母雖則病情未愈,但卻與家中爺孃商定,十一郎會跟著杜十九郎你一塊回嵩山。只是還得預備一些東西,所以請你在洛陽再少留數ri。你若是擔心外間邀約頻繁,不妨明ri便和十三娘搬到崔家來。”
見杜士儀只是微微動容,卻並不吃驚,她知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也就誠懇地說道:“當初阿爺阿孃留十一郎在京,是因為祖母病勢兇險,如今既然祖母jing神好了,自然還是以十一郎學業為重。更何況,盧公盛名在外,此番真正得見風骨,崔氏上下無不拜服。正如祖母所言,良師益友,平生難得,十一郎有幸能同時有這兩者,怎還能不知珍惜?至於留下十三娘……”
頓了一頓,崔五娘便微笑道:“杜十九郎,正因我知道你只得一妹,所以才要留下她。你在山中讀書,能周顧到她的時間很少。身為女子,在這世間立身,也得有一定要學的東西。一曰禮,若不習禮儀,ri後待人接物也好,出入宮闕也好,難免會有疏失。二曰書,十三孃的字雖娟秀,然尚未成形,一手好字是必須的。三曰經,朝中公卿中多有暴發,然則真正的世家,哪怕家門一度敗落,若是母通經史,能教子女,則ri後必有再起之ri。
四曰算,出入盈餘皆心中有數,ri後不至於為刁僕糊弄。五曰技,如今音律之風盛行,你固然jing通琵琶,十三娘卻只是幼時粗識樂譜,她不想讓人說兄了得妹卻不過如此。將心比心,你既然能讓十一郎明進退勤學業,我自然也會竭盡全力讓十三娘學會那些將來用得上的東西。”
這番話一說,原本心中還存著幾分不願意的杜士儀頓時大為觸動。他低頭沉思片刻,隨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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