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酈娘腮幫子都氣得鼓了起來。
第九章
次日清醒過來後,才覺得自己對原尚鷹的決定太沖動了。
為什麼要把林不回鐘意的人往我的後宮裡塞?這是否折磨到了林不回,我不知道。但眼下挺折磨我自己的,即使原尚鷹把衣服穿上。
“陛下今日似乎嘆了太多次氣。”元安使說著,從袖中摸出兩張面具。
“愛卿是否曾聽說過西涼太子?”我一邊表示頭痛,一邊伸手接過。
“西涼太子……”元安使想了想:“臣只知道,在陛下要求臣評價從未聽聞的王孫公子時,稱讚一句‘素有賢名’,總是不會錯的。”
他如今在我面前,倒是什麼話都敢說。
今日風大,吹得樹上枝葉搖曳亂響,偶有綠葉飄落。日光透過樹影在地上凝成光斑,圓而亮。
元安使帶來的面具泛著純銀特有的微黃光澤,甚是尋常。
奇特的是,這些面具雖都只得半邊,卻完全脫離了大印工匠擅長的寫意趣味,彷彿貼著人的臉揭下來般,細細地打出了眉峰、眼窩、鼻骨、鼻翼、下頜形狀,還在臉頰部位精研細刻地雕了葡萄藤蔓與纏枝蓮花紋。
即使將面具翻過來,內部依然打造得光亮平滑,沒有粗劣的翹起與不平。
元安使仍然笑吟吟地看著我,彷彿期待我立即戴到臉上試試看。許是他最近心情愉悅,那笑容簡直燦爛得可以殺人。我咳了一聲,將手中的銀面放到一邊,不去理它。
如果我用了此物,銀面與赤烏衛俱是機密,元安使不能知情。
如果我不啟用此物,銀面不過是我偶然心血來潮想要的玩具,跳儺戲的衝動來得快,消失得也快,人人都理解的。
再說我根本也不會跳儺戲。
“很精緻。”我表示了一點矜貴的讚賞,“不過朕只要獨一無二的東西。如果別人擁有同樣的事物的話,那收集了也沒有趣味。”
“它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呀!”元安使溫和地說:“純用手工打造製成,沒使用模具,也不可能出現完全相同的複製品。”
我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完全相同的複製什麼的,其實只要能給足夠的銀錢……”
“他不會的。”元安使嚴肅地向我保證。“臣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看他那神色,怕是一出宮,就要把那工匠殺了滅口。
又或者,他就是那個打造面具的工匠。
其實我早已看到他袖口滑落時,露出的小臂上被烙得發藍的印記,那印記是鍛造時不慎造成的燙傷嗎?不過既然他想掩飾,我也不欲拆穿。
被人默默記掛在心頭的感覺委實不賴。於是我想,幸好沒有將元安使也收到後宮裡去。
男妃關係尷尬,畢竟沒有君臣之間來得讓我熟悉自在。
花園外忽然有笛聲破空而來,清亮高遠,響遏行雲,奏的竟然是鳳求凰。我傾耳諦聽一陣,笛聲顯見越來越近了。我曾聽過曹德講古,說父皇年輕時,無論在花園水榭暖閣書房內做何事,總有許多妖嬈美豔的宮女,跳著舞彈著琴吹著笛端著茶地與他偶遇,然後腳一軟倒在他的懷裡。
不過這種豔遇在我長大後卻從未發生過。我並無父皇那天日般的姿容。
沒想到,在我已對這古老橋段不抱期望的時候,竟然峰迴路轉,有了與風流傳奇相遇的機會。
我滿懷激動地望著元安使,指望他能看出我希望閒雜人等迅速回避,不要打攪我好事的意思。
元安使顯然沒有領悟到正確的含義,不明所以地蹙眉聽了一小會兒,點評道:“此人所奏笛音浮躁不實,氣息衝而不夠勻長,並非完美……陛下大概不介意賜臣一支竹笛?”
我還沒明白元安使所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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