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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高亮泉皺起來眉頭。
一點情況都說不出來,那就有推卸責任的嫌疑了,所以,萬大強按照自己的理解猜測道:“大概還是為了爭那一片荒山的事,他們口口聲聲要見縣長。”
“還真不得了了。”高亮泉打心眼裡膩歪,縣長,縣長,什麼破事都要見縣長。當了這麼多年的縣長,凡是這種擦屁股的事都是縣長高亮泉出馬去勸解,磨破了嘴皮子不說,還得不到村民的理解,落一身的埋怨。
趕緊當書記,再遇到這種爛**的事,就可以打發縣長出面了。
萬大強看得出來高亮泉心裡的不滿,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又說:“村民說了,縣裡不行就去市裡,市裡不行就去省裡。”
這句話,點住了高亮泉的軟肋。
省市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遇到這種集體性上訪,不論結果怎樣,第一步,都是由各地的一把手親自去領人。
真要鬧到這個地步,作為全面主持工作的高亮泉想不出面也得硬著頭皮出面了。
這個關鍵時刻,能在省市領導面前丟人嗎?
不能,一萬個不能啊!
“媽的,怎麼搞的?”高亮泉罵道,“通知吳幸福和牛廣濟立即趕到縣裡來,你和我一起去見上訪的村民。”
吳幸福是沙河鄉的鄉黨委書記,牛廣濟是溫家嶺鄉的鄉黨委書記。
溫家嶺鄉和沙河鄉是相鄰的兩個鄉,最先是沙河鄉比溫家嶺鄉更靠近青蓮山,後來大躍進年代興修水利的時候,沙河鄉在規劃的幸福水庫庫區內,就整體搬遷到溫家嶺鄉的外面來了,現在是沙河鄉遠離了青蓮山,靠近了望城縣城。
改革開放之前,荒山多,土地也不值錢,兩個鄉一直相安無事。
再後來,隨著人口增多,稍好一點的地塊都做了房子,差一點的山頭用來埋仙逝的老人,各個鄉的土地越來越緊張,尤以沙河鄉為甚。
沙河鄉從山裡搬到山外,劃撥土地的時候人均用地本來就比其他鄉少不少,而且還佔用了溫家嶺鄉的部分土地。
現在靠近縣城的方向寸土寸金,原來的山坡地都被挖平了做了宅基地,新做的房子已經和原來的墳頭緊挨在一起了,再有哪家老人去世了,附近的山頭找個埋人的空當都有困難,只有與溫家嶺鄉交界的桃花谷還有一片山頭。
但沙河鄉鄉黨委書記吳幸福看得更長遠。
沙河鄉是縣長高亮泉的老家,吳幸福是譚政榮的親侄外孫,也算是高亮泉老婆吳豔紅的侄子。
他從姑父高亮泉那裡得知,桃花谷那一片地已經被臨江市名流置業公司看中了,要在那裡搞一個大型規劃建築群,估計可以賣個好價錢,如果現在都做成了墳地,到時候村民們得思想工作難做不說,還要給遷墳補償,那沙河鄉到手的實惠就大打折扣了。
於是,他把目光盯上了溫家嶺鄉與幸福水庫之間的一塊山窪地,名叫禿頭嶺,是一大片高高低低的石頭山包,種不了莊稼,正好可以做墳地。
聽沙河鄉的老人講,禿頭嶺原來就是沙河鄉的,沙河鄉搬出來之後就長期荒著,成了一塊無人管轄的“飛地”,當吳幸福帶著幾個沙河鄉的村民去勘察的時候,因為必須要從溫家嶺鄉穿過,就驚動了溫家嶺鄉的村民。
溫家嶺鄉的鄉黨委書記牛廣濟也是個火爆脾氣,他聽說後,立即帶了幾個村民,堵住吳幸福等人論理。
吳幸福說,禿頭嶺本來就是沙河鄉的。
牛廣濟說,當年沙河鄉搬遷的時候,佔用了溫家嶺鄉的土地,禿頭嶺就已經劃給溫家嶺鄉了。
吳幸福把手一伸,問,憑據呢?
牛廣濟拿不出來,說,當時搬遷的時候縣革委會的領導當著大家的面就這麼說定了的,哪裡還要什麼憑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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