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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護士一群人從外面湧進來，唐言蹊被人群衝到了最外圍的地方。

陸仰止在最後失去神智之前看到她扶著牆走出了病房，沒有一點留戀不捨。

突然覺得，全身的傷口加在一起，也不比她這一個嵌入他眼底的背影來得讓他疼痛驚心。

……

唐言蹊走在病房外的長廊裡，保鏢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短短几步路，她卻走了許久。

&ldo;大小姐。&rdo;保鏢低聲開口，&ldo;您還走得動嗎？不如我‐‐&rdo;

後半句還沒說完，就被女人輕聲打斷：&ldo;我在你眼裡就那麼像個廢物嗎？&rdo;

&ldo;我不是那個意思。&rdo;保鏢惶恐至極，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也就是看著慵懶散漫，其實骨子裡完全繼承了聖座殺伐決斷的手腕。

過了會兒，見她臉上沒什麼生氣的神色，保鏢才小心翼翼道：&ldo;只不過……您現在看起來很不好，不然打電話讓唐先生或者聖座來陪陪您？&rdo;

&ldo;不用。&rdo;唐言蹊想也不想地拒絕，&ldo;我出事這幾天我媽媽應該沒少為了潘西家的事情忙碌，我爸顧她還顧不過來，就別拿我的事去打擾他們了。&rdo;

&ldo;怎麼會是打擾呢？&rdo;保鏢皺眉道，&ldo;為人父母的，哪個不是為了孩子做什麼都甘之如飴。&rdo;

他說完這話，才想起剛才病房裡，大小姐和陸總那番對話。

驚訝於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這件事之後，更讓他驚訝的，其實是大小姐對那孩子的態度。

‐‐她不配當我的女兒。

唐言蹊看都不看他，光聽就聽出了他語氣裡的猶豫，勾了下唇，靠在牆上，聽著隔壁病房裡忙忙碌碌的聲音，心裡卻一片空曠，&ldo;你是不是也和陸仰止一樣，覺得我特別狠心？&rdo;

保鏢默然，很久後才斟酌著開口道：&ldo;事出有因。&rdo;

聖座早就敲打過他們，在大小姐身上曾經發生過很多事。

而且她吃的藥，或多或少也影響到了她的激素水平，從各方面控制著她的情緒。

也許她說的話，不是她真正想說的。

也許她做的事，不是她真正想做的。

聖座之所以這樣告訴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能更好地照顧和體諒大小姐可能存在的喜怒無常。

但是這段日子以來，他們都發現大小姐在不談公事的時候，其實算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她不擺架子，為人隨和，喜怒無常這個詞就更和她不沾邊了‐‐她不會為了任何事情生氣。

時間一長他們就漸漸以為，她就是那樣一個沒有陰霾的女孩子。

直到剛才，他親眼看到大小姐對著陸總說出那種誅心刻骨的狠話。

說不震驚，是假的。

為人父母，她怎麼能對自己的孩子都…… &ldo;不是她不配當我的女兒。&rdo;唐言蹊冷不丁地開口，將臉埋進了手掌之間，&ldo;是我不配做她母親。我不在她身邊的那些日子是另一個人給了她體貼入微的關懷，到最後我卻只能想到殺了那個人來讓自己好

受一些的辦法。&rdo;

&ldo;她還是個孩子，她沒做錯什麼。&rdo;唐言蹊笑著，從身到心的疲倦，&ldo;只是我們的母女緣分盡了。&rdo;

&ldo;大小姐…&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