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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祈寧搖頭,實在有辱魏氏將門榮光!
她抬頭打量這間屋子,地方不大,青石磚地面上擺著博古架、書案、圈椅和一張架子床,中間一張三折屏風隔成內外兩室,看擺設,除了稀稀拉拉的書卷和文房四寶,再無旁的裝飾,竟有些簡陋。
再低頭看,身上一件水藍色綢緞圓領長袖袍,面料普通,更無繡紋,對於一個侯府嫡子來說,樸素得過分。
看來一如原主記憶,她在這侯府中過得很是窩囊落魄。
未及細想,屋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四十來歲的僕婦端著白瓷藥碗入內,才靠近沒幾步,就飄來濃鬱的藥汁味。
那婦人身材微胖,慈眉善目,溫厚和藹,只是目中有掩不住的憂慮。魏祈寧認出,這是她的乳母宋嬤嬤。
宋嬤嬤一見她,眼裡的憂慮化為驚喜,三步並作兩步到近前,拉著她左看右看,差點迸出淚花來:&ldo;少爺總算是醒了!謝天謝地,都兩個時辰了!&rdo;
魏祈寧搜尋記憶,總算想起來,今日在花園假山邊與妹妹婉珍起了爭執,憤怒之餘竟推搡起來,二人一同撞在假山石頭上,血流如注,引得府中一陣混亂。
她伸手摸摸腦袋上厚厚的紗布,再低頭看看這副蒼白瘦弱的身板,心裡罵一句,作孽啊!
……
魏祈寧的生母林氏,原是商戶女,因其父曾資助過安陽侯府,便結下了親。
豈料魏襄早就與慶國公府鄭家的一位庶出小姐私定了終身,在家中吵鬧許久,總算大婚當日,讓兩人一同過了門。
林氏是老太爺定下的嫡妻,改不得,魏襄便極力的寵愛鄭氏,鄭氏跋扈,屢屢要欺負到林氏頭上。林氏生養時,因難產險些喪命,又聽大夫說她將來難孕,為了保住主母之位,便謊稱生了個男孩兒。
可即便如此,苦撐七年之後,她還是病故了,如今的安陽侯夫人,便是從妾室扶正的鄭氏。
魏祈寧從小身子骨弱,又性子倔強,不愛說話,內心還格外敏感,在這偌大的侯府中,沒少吃繼母的虧,原本就不喜她的父親,更是嫌棄她木訥蠢笨,又體弱多病,沒有嫡長子的風度。
……
宋嬤嬤見她揉著額頭懊惱的模樣,越發心疼。她將藥遞上去,勸道:&ldo;少爺,聽聞大姑娘已經醒了,並無大礙,一會兒老爺回來,您可千萬別再犯倔,好好兒的認個錯,都是一家子,沒有隔夜的仇。&rdo;
魏祈寧沒說話,接過藥碗,乾脆的一飲而盡,毫不變色。
宋嬤嬤驚訝的望著她。
魏祈寧動作一頓,隨即又恢復正常。
原主是個苦大仇深,慣愛傷春悲秋的主,便是喝藥這樣的事,也得暗自憂愁一會兒,才肯小口小口喝下去。
可她是誰?她是南境沙場浴血的女將軍,作風乾脆爽快,從不矯情,如今她既成了魏祈寧,當然不能再繼續原來的窩囊日子!
更何況,原來的魏祈寧,可從沒主動招惹過誰,向來都是鄭氏時不時找茬。
&ldo;嬤嬤,一會兒父親回來,我曉得該如何說。&rdo;
宋嬤嬤頭一次見她這般懂事,遂淚汪汪道:&ldo;曉得就好,千萬別惹老爺生氣。&rdo;
才說著,門外跑進來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正是宋嬤嬤的獨子,從小跟著魏祈寧身邊的小書童長安。
他跑得氣喘吁吁,進門時差點跌了個跟頭,邊跑邊小聲喊:&ldo;少爺,娘,老爺‐‐老爺回來了,正帶著夫人和二少爺往咱們屋裡來!&rdo;
母子兩個格外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