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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對著那張收支表發愣，他問莫韓，&ldo;收入都算進去了，沒遺漏什麼吧？&rdo;莫韓說，&ldo;您應該可以相信我吧。&rdo;表上收入四百五十萬金幣，包括田賦二百二十萬，商稅五十萬，租金三十萬，鹽業專買三十萬，鐵專賣二十萬，鑄幣收入二十萬，礦山收入二十萬，自營手工業及出口三十萬，進出口關稅三十萬。

支出四百八十萬，包括王室支出二百二十萬，人員開支九十萬，道路、橋樑、水利工程開支五十萬，運輸費用三十萬，支援邊防六十萬，教育開支二十萬，雜項十萬。赤字三十萬金幣。凌風看著這個數字，嘆了口氣，&ldo;到那裡去找這三十萬出來？&rdo;他想去年恰好平衡，他就知道今年不太妙，果不其然，出現了赤字，看來只好問商會借錢了，明年的收支表上又會多了一項支出：利息。

凌風手裡這些個地區，佔全國土地面積十分之一，但收入佔全國的四分之一。這是由於這些地方本來就比較富庶，但凌風經營有方也是一個方面。經過六年經營，現在每年收入還在增長，但不像一開始那麼快了，支出卻迅速增長。王室的開支增加很快，朱光還一直要他拿錢給邊境上的凝威使用，以彌補戶部撥款的不足。

莫韓看著凌風，說，&ldo;去年這個情況，我看今年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可能更糟，您可要想想辦法。&rdo;凌風說：&ldo;商稅去年已經加了一倍，總不好再加；田地一共就那麼多，新增的耕地也少，再說新增的地規定五年之後才能徵田賦，總不好自食其言，我真的很難再變出錢來。&rdo;

莫韓說，&ldo;鹽的方面不能想想辦法？&rdo;凌風手裡有全國的鹽池，他開採出來加一倍價錢賣給鹽商，鹽商領了憑證之後才能到全國販賣。法律規定，私鹽販賣是違法的。凌風說，&ldo;你說加多少？&rdo;莫韓說，&ldo;再加一倍，至少去年的虧空能填上。鹽業消費有彈性，再貴也得買不是？&rdo;

凌風說，&ldo;我的鹽一提價，鹽商還得加價在上面才能保證利潤。那時候私鹽就會冒出來，我的鹽還有人要？查禁私鹽要大量人力物力，地方官沒有好處也不會幫我的忙，那時開銷更大，說不定得不償失。&rdo;&ldo;算了！咬咬牙熬一熬，說不定今年風調雨順，田賦能多收一點，那時就有了。&rdo;莫韓不說話，那意思有點不以為然，他想，要是今年風不調雨不順，那豈不更糟？

凌風說：&ldo;我曉得你不相信老天會給我好面孔，反正我們一路跌跌撞撞都走過來了，最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rdo;

第二天一早，凌風進城去會見有關官員，詢問人口、賦稅、工程的情況。這裡的官員都是他任命的，相處起來很隨便，知州子元說，&ldo;凌大人，你可來了，我們都盼著您呢！啊！莫韓也來了。&rdo;凌風說：&ldo;他是專門給我送好訊息來的。&rdo;莫韓沉著臉不理他。子元說，他怎麼啦？凌風說，&ldo;也沒什麼，就是去年有了赤字。&rdo;子元吃了一驚，&ldo;那怎麼辦？要我們想想辦法，再多收點稅上來。&rdo;凌風說用不著，&ldo;你真要收了太多我倒有疑問了。不要把民力都用盡了，商人都跑光了，明年後年怎麼辦？&rdo;

子元點點頭，他覺得凌風這個人很好說話，他是不會一開始就問你，今年收了多少稅，現在耕地多少，能收多少田賦這些直接的問題。在這種事情上不會叫你有太大壓力，也不拿你和其它州相比。他更關心的是水旱、物價、人口這些問題，要是他在街上看見物價騰貴，老百姓面帶飢色或土地拋荒這些現象，那負責的官員可就要倒黴了，特別是他們沒有及時呈報災害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