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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為參考,我還是想告訴你一些事——其實大部分都算佐證,其中只有一件事是最要緊的。
「我想告訴你的是,許靈均很愛你。
「我時常覺得自己的喜歡在他的愛面前太淺薄。他沒有安全感,一直都很害怕失去我,但我想這份恐懼的來源並不在我,他害怕的應該是失去你。
「他總是睡不著,靠在床邊看著我睡覺,好像擔心自己一旦閉上眼睛,我就會忽然消失掉。他居然會煲湯,做很多口味的粥給我吃,真的很好吃。有一次我看書到太晚,他給我做了宵夜。吃的時候看到我皺眉,就著急地伸手要我吐出來。
「其實我只是餓了,吃得太急被燙到了。他卻好像很怕一碗粥沒做好,我就會不要他。
「我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讓他有安全感。我想他在期盼的,也並不是我的原諒。
「你會有多喜歡他多捨不得他,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清楚的人。所以他一定是做了很不可饒恕的事情,才讓你決定放下一切離開他。
「現在他發現自己做錯了,盡全力的想要彌補。我想,或者這樣的許靈均,值得你再給一次機會。
「可能人都是需要成長的,越是巨大的成長要付出的代價就越是壯烈。這句話由十六歲的我說給二十六歲的你聽,希望你不要覺得好笑,我真的這麼認為。
「也希望三十六歲,四十六歲時的你不會在想起這一年時,因為放棄了他而感到後悔。
「我寫下這些,不是讓你一定要原諒他,而是希望你能公平地看待他。至少請不要完全否定他,他不是一無是處的,他也有在為這段感情做出努力。
「如果到最後你仍舊選擇不要他,也沒關係。他會理解你的,就像我會理解你一樣。只是希望你可以最後再跟他好好道個別,別讓他太難過。
「如果可以,請你幫我告訴他一句話,我總是不好意思親口說——
「十六歲的容謐愛許靈均。
「即使後來的我們不能繼續相愛,但我真心地愛過他。希望他能夠知道。」
她撫著這一頁看了一遍又一遍,眼淚掉落浸皺了紙頁,也把字型暈染得模糊不清。心裡的念頭卻一點點清晰,長久以來從未有過的清晰。
或許她並不是不能確定,只是需要這樣一個時刻,一個堅定得不容動搖的時刻,來為自己不敢篤定的心意做一個清晰的蓋棺定論。
一天後,許正則聯絡到更資深的醫生從國外趕來,為許靈均的右手做更精密的修復手術。
容謐請了幾天假來醫院裡陪床。這次手術做了很久,從天亮到天黑,好在很成功,正常恢復之後手部功能不會受到很大影響。好好復健,也能夠繼續做一些彈奏樂器之類高精度的活動。
許靈均在icu裡躺了兩天兩夜被轉入普通病房,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身邊的人是她,沒心沒肺地笑起來,問她受傷沒有。
容謐說沒有,他又問粥粥乖不乖。「很乖。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
「我很好啊,這不是活得好好的麼。」他躺在床上手都不能動,只有一張嘴還不消停,「我兩個寶貝都好好的,我當然也好好的。」
他的成長經歷與常人不同,又喜歡玩極限運動,天生就是放縱生命的人。也因為凝血障礙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被老天爺收走的先天病,對及時行樂肆意妄為的理解比平常人都要深。
他是不怕死,卻不知道在他昏迷的這兩天裡,旁邊看著的人是從怎樣水深火熱的心情裡過來的。
容謐無奈地扶他靠坐在床頭,把在家裡做好的甜點拿出來給他解饞,「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吧,你哥哥說會幫著你料理工作。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許靈均眯起眼睛吃蛋糕,聞言舉著勺子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