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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稟先生，是在&l;地倉&r;穴。&rdo;吳悠輕輕地道。

他點點頭，道：&ldo;繼續。……先試&l;申脈&r;，然後是&l;少商&r;，&l;下關&r;，&l;天井&r;。&rdo;

幾個人彷彿回過神一般地抓住嬰兒的小腿，好讓慕容無風在穴位上捻針。

打仗般地忙了一夜，又觀察了一整個白天，次日傍晚，嬰兒終於停止抽搐，平靜了下來。

他獨自索然地回到了院子裡。

輪椅在遊廊的地毯上行動甚緩。

黃昏中，院子裡宿雨初晴，梨花滿地。

幾滴竹露冷冷地滴到腿上，打濕了他的衣襟。

忽然想起自己穿著的，正是那天她用來擦眼淚的衣裳。

她不像是一個愛哭的女人，在他面前，卻哭了很多次。

每一次都哭得那麼傷心。

他不禁苦笑。

難道自己真的是她的剋星？

他吃力地轉了個方向，將自己移入書房之內。

屋子裡一片空蕩。

第一次，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書房有些過份地寬敞。

硯盤裡，還留著她研過的墨。

幾張素箋，是她習的字。

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邊還放著一件她剛剛洗好的衣裳。

每一次走的時候，她總是留下了她的劍和她的包袱。

一生氣，所有的東西對她而言，都可以不要。

枕頭上還殘留著她的氣息，幾根長長的黑髮，散落在枕邊。

他拾起掉在地上的劍，拔出來，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心頭湧起了無限的情緒。

一失神，手指上不小心劃出了一道傷口。

血點點地滴下來。滴在他的衣襟上。

他開啟床頭的小櫃，糙糙地塗了些藥。

神情恍惚中，他將身子挪到床上，也許是太累，也是傷心，他忽覺心痛如絞，冷汗簌簌直下。

藥丸四處都有。他胡亂地抓了一把送入嘴中。

謝停雲出動了一大群人，找了一整個晚上，楚荷衣蹤影全無，訪遍所有的碼頭才知她一日前已買舟東下。次日清晨，他回竹梧院復命時，很吃驚地發現慕容無風已坐在書房裡。

他居然一夜未眠，批改完了積留在桌上的所有醫案。

他的神色平靜，雖然面容疲倦，卻似已從病中恢復了過來。

&ldo;沒找到？&rdo;他開門見山地道。

謝停雲搖搖頭：&ldo;楚姑娘一日之前已乘舟離開了神農鎮。&rdo;

&ldo;去了哪裡？&rdo;

&ldo;她沒說。那隻船的終點是江寧。現在還沒有回來。不過，這位老太太說，她有楚姑娘的訊息，不過她只能說給你聽，而且要三百兩銀子。&rdo;

&ldo;哦？&rdo;慕容無風偏過頭，看了看謝停雲身後的人。

他一看便怔住了。

這個人是崔婆婆。

&ldo;崔婆婆，請坐。&rdo;謝停雲退出門外之後，他指了指面前的一把椅子，很客氣地道。

老太太別彆扭扭地坐了下來，顯然在這間豪華的書房裡感到十分地不自在。

&ldo;請用茶。&rdo;他又指了指她面前的一個精緻的茶盅。

崔婆婆擺擺手，道：&ldo;多謝，我只說幾句話就走。&rdo;

&ldo;婆婆見過楚姑娘？&rdo;

&ldo;嗯，不過不是最近，是一個月以前。&rdo;

&ldo;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