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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大人的通行文書麼?”
這個自然是沒有的。聶刑便道:“文書倒是沒有,人情倒有一個。”
張判官笑道:“原來二位是潛逃過來的。汝二人不知老夫。老夫一生為官清廉,即便死後做了判官,也是不改氣節。孟聖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我讀書人一日為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哪裡敢收受絲毫賄賂!你二人還是趕緊回酆都城去罷,勿要在老夫身上白費力氣。”
那一番話又臭又長,聽得白如夢差點睡著,她知情識趣地往後一退:你們兩個讀書人慢慢聊。姑娘我斗大的字都認不完一籮筐,就不奉陪了。
聶刑道:“先生差矣!聶某此番前來,倒不是賄賂先生,而是來談一筆舊情。”
“哦?你要找老夫談什麼舊情?”
“先生可曾記得長生星君麼?”
張判官聽得長生星君四個字,面上乃是一驚:“你這後生,無端提起我的恩公來作甚?”
聶刑道:“長生星君,與聶某是拜把子的弟兄。”
張判官難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你休要把話來誆騙老夫,老夫豈會上的你勾當!”
聶刑笑道:“你若不信,可找來長生星君當面對質。”
那張老頭捋一捋白花花的鬍子,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你故意說我恩公的名諱來,便是叫我無處對證去。世人皆知我恩公在五百年前落入人道應劫,十世流轉,如今仍然在茫茫塵世間,你要老夫上哪裡去尋他與你對質?”
聶刑道:“這便是你訊息不通了。我那長生兄,在數日之前已經功行圓滿,如今已重回天宮了。”
張判官聽罷,一喜道:“當真麼?”
聶刑道:“稍後你可自去問黑白無常。他倆經常在外走動,訊息自然比你靈通得多。”
張判官見他振振有詞,也信去了幾分,又問道:“你自稱我恩公的結義弟兄,那老夫問你,你何時與他結的義?又如何與他結的義?”
聶刑道:“這個我自會詳細告知於你。在數日之前,你恩公長生星君在人道劫滿之時,聶某恰好在場。”便將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給張錄。其實他也不知,只是聽得小柔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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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趕去之時,長生兄已經遇難了,留下他那摯愛的愛人,孤苦伶仃的在人道徘徊。”
張判官聽罷,嗟嘆一聲。我恩公雖然功行圓滿,本來可喜可賀,無論這個過程,實在艱辛悽慘。而今又與那小柔姑娘分隔一方,唉,才子佳人,為何總是不能繾綣纏綿,而偏要勞燕分飛?
一時之間,胸中的輾轉悱惻被勾起,問道:“而今那小柔姑娘還好麼?還惦記著恩公麼?”
聶刑道:“好便是好,不過她終究放心不下長生兄,終日以淚洗面。如今我又罹難,她一人在人間,苦無支撐,只怕不久也要步我後塵,來這陰曹地府受苦。”
張判官心中憂戚,垂淚道:“恩公平素匡扶濟世,大德大慈,不料竟有如此遭遇,真是可憐!想晚生在八百年前,寒窗苦讀十年,本期一朝功成,金榜題名,為百姓排憂,社稷解難。哪知應試途中,久疾復發,命懸一線,所幸恩公大慈大仁,不但醫治好我,還為我向閻君求情,續了我五十年壽命,我才得以一展抱負,壽終正寢,死後因為功績,來到這陰曹中做起了判官。若非我恩公仁義,早已成他鄉之鬼矣!”
他猛地一跺腳:“好,張某現在就放二位過了門去,回到陽世之後,務必好生照料恩公遺孀,以報他對我的再造之恩!”
聶刑道:“如此便有勞先生!”
那書生便將案臺上的墨硯一旋,只聽得轟隆一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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