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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五郎仍不住地低頭去看倒在他身邊的楊金山,再抬頭看看對面的冷冰清,口裡喃喃地道:“官府殺人還要先審案,再定罪,然後收監,選定時間才能開刀問斬,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把人就殺了,這是什麼規矩,你們的規矩大過王法麼?”
他始終無法相信眼前生的事情是真的。
他只不過是個農夫,沒什麼見識,但向來生性倔強固執,好鑽牛角尖,認準的理,別的就什麼也不在乎。
他一開始就認為我沒做什麼違心事,我不認識你們這些人,更從來沒妨著你們礙著你們,憑什麼抓我來?你們算什麼人啊?看你們到底想怎樣?
心裡有這樣的想法,所以從來到這裡他就毫無懼色,反倒有些瞧不起戰戰兢兢的楊金山。
但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些人殺人竟比他鋤地還要隨意,還要簡單,還要輕鬆。
這一刻,他心裡的震驚遠甚於恐懼。
那個中年人在楊金山倒地的剎那渾身散出一股凌厲的氣勢,使他整個人就象是一把出了鞘的劍,但僅僅是那一剎那,他馬上就恢復了常態,恢復了他的懶散和輕慢。
宋五郎的話引來了他的一聲輕笑,他嘆了一口氣,搖頭道:“到底是個鄉巴佬,這裡可不是你那一畝三分地,這是江湖,懂麼?江湖,講的是誰的刀快,誰的勢大,王法在這裡如同狗屁,再鑽牛角尖,你的小命只怕也要斷送在這兒了。不過也未必,瞧你這樣也就是個窮光蛋,殺了也沒什麼好處。”
他說話的時候不看任何人,象是在自言自語。
宋五郎一梗脖,瞪著中年人道:“斷送了小命兒我也要說,這楊胖子不是什麼好人,打獵打不著就射人家的羊,騎馬不走大路專好踩人家的田,可幹完這些壞事他一定會賠錢,只多給不會少,所以他還不算太壞,不該就這樣給殺了。”
他還蠻認真的。
中年人淡淡地笑了一下:“人不壞有什麼用,誰讓他有錢呢,他不死,怎麼好拿他的錢呢?”
“邱松揚,不要不知死活,在我無花宮的眼裡,天下聞名的邱松揚和楊金山沒有分別。所以,你最好住口。”
冷冰清的眼裡透著殺機。
風曉霜,朱敏仙,還有秦不還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那個中年人。
原來他就是邱松揚。
這個搞得如此狼狽的傢伙竟然就是風流自賞特立獨行、被江湖中人罵為淫賊色棍卻又讓無數女子為之痴迷瘋狂的“千芳百草尋香劍”邱松揚。
邱松揚嘿嘿一笑,道:“我住不住口都沒有關係,大家心知肚明,只有楊金山死,他的家產才能落在他老婆手裡,落在他老婆手裡,也就等於落在無花宮的手裡,不,也許――是落在**軒的手裡。”
他側目看著雷恨,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眼睛卻神光逼人,彷彿一下子可以把人看穿。
那實在不是一個階下囚的眼神。
“你胡說,”劉氏臉色蒼白,顫抖著道,“楊金山死有餘辜,所有的東西是我心甘情願獻給姥姥的,我現在是無花宮的人,我的一切當然也是無花宮的。”
邱松揚嘖嘖搖頭:“人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楊金山縱有千般不是,終究是你丈夫,如今他死了,你非但一滴淚沒有一絲愧也無,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婦人心’。”
冷冰清刷地拔出了她的劍。
她的劍比風曉霜的要長些,卻比尋常的劍短,劍一出鞘,精光四射。
她本來要衝出去,雷恨擺了一下手,她又止住了。
雷恨淡淡地道:“讓他說吧,連話都不讓說,人家會說我們不講道理的。”
好象她很講道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