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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甚是,便依你說的辦了,你也莫要費心力,御醫說了你需少思少慮,你卻整日裡費心,如何能病好?那葉默存上次列的藥單,我已是張榜天下,重金購藥了,這次謝祐去西華國,聽說也帶了一味雪茯苓來,待藥配齊,給你治好,這天下的女兒隨你挑!”
李熙舒了一口氣,解決了這單事,心情愉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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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內,丞相夫人崔氏正在玉衡床前落淚,兒子謝開陽在一旁低聲安慰,她卻只是皺眉不展。
女兒瞞著家裡去走了義絕橋,雙腳被銅釘所穿,鮮血淋漓,大夫說了需得將養許久才能行走,所幸並未傷到筋腱,否則只怕今後連習武都難。而丈夫謝祐剛從西華國出使回來,府內都還沒回,聽說了女兒的事情,已是直接進宮去請罪去了,卻是不知結果如何,此事這些日子在京城內傳得沸沸揚揚,人人都在揣測皇上會如何處置,是當真按義絕橋的規矩,退了婚,將自己的賜婚聖旨收回,還是勃然大怒,治謝家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
謝祐勞苦功高,深受今上寵信,而今上登基十數年,舉措常常大出群臣意外,竟是個喜怒難測的性子,因而這一次大家都不敢妄測,靜觀其變。
玉衡身上僅穿中衣,臉上雪白,看著崔氏哭,知道此次自己瞞著家裡人做下此事,讓阿孃擔心了,只得寬慰道:“阿孃您就別擔心了,皇上又不是不講理的,義絕橋是高祖定下的規矩,我看爹爹說了皇上乃是一代明君仁君,怎麼會不許?爹爹去請罪,不過是做給其他群臣看的,我看皇上這麼許久沒下旨撤了我們的婚事,定是在等爹爹去跪求,順理成章的有個臺階哩。”
謝開陽尚年幼,聽到姐姐如此說,也附和道:“可是,我在學裡也直聽說世人盛讚,今上乃是一等一的仁君,定能體諒爹爹和姐姐的苦衷的,戲裡不都這麼演的,皇上賜婚於有情人,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可知天子也是明理的。
崔氏只是無奈,君心難測,伴君如伴虎,唯有她這個枕邊人,才知道世人眼裡皇上第一寵臣的謝丞相,私底下是如何的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奏章都是反覆改了又改,甚至睡到半夜會忽然起來,重新全抹掉重新寫,殫精竭慮如此,早早頭髮便已花白,是自己去找了靛藍草來,瞞著人自己親給他重新染黑的,今上根本不似表面看的如此溫和仁厚,那御史臺三院之首,哪一個不是皇上的親信,朝中一些以酷烈聞名的官員,人人聞風喪膽,殊不知不過是替皇上擔了惡名,皇上只專心做那仁君呢?
然而事情已經做下,玉衡年幼無知,自己如今多說無益,不過讓孩子白白多添了惶恐害怕,這幾日自己夜夜都不能入眠,頭髮大把大把的掉,這樣的恐懼,哪裡捨得讓孩子體驗,她擁著玉衡,愁眉不展。
正替玉衡吹藥之時,忽聽到院子門被人推開,聲音頗大,她正皺眉想哪裡人這麼沒規矩時,外頭視窗下立著的玉衡的大丫鬟青虹、龍淵忽然齊聲喊了句:“老夫人。”
崔氏心中一驚,知道是謝老夫人從老宅趕回來了,謝家乃是大秦有名的世家,原世代居於玉京轄內�а糲嗇冢�壞v早年喪父,謝老太太獨自撫養二子長大,謝祐當年中了探花後外放在鳳州,家裡唯有幼子謝煒服侍謝老太太,謝祐在鳳州因鳳州知州做媒,謝祐與自己成了婚,當時老太太也帶著謝煒過去參加婚禮,唯記得是個十分嚴肅古板的老太太。
後來謝祐回了京,謝老太太也曾入京在丞相府住過一段時間,卻因自己傷了身體一直不再有孕,謝祐又一直不肯納妾的事情,鬧得有些不愉快,謝祐居中調停,也頗為疲憊,到底親母子,謝老太太也不想逼迫兒子太過,崔家卻也是大秦世家,鬧僵了也不好看相,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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