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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奴、奴不是有意闖入寢宮的…」
鬱燈在城主府中幾乎沒有什麼說話的人,平時伺候的基本都是傀儡人,話少也沒靈智,渡生城主他也沒膽子去跟人聊天,這些天他憋的都快長毛了。
眼前這個少年明顯是個活人——當然,送給城主的暖床人怎麼可能會是傀儡人。
鬱燈見這少年眼神純澈,跟只兔子似的,不管是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的天真可愛,總是也算是個陪伴了。
鬱燈不覺得這些趨炎附勢的魔修會敢派人來殺他,渡生城主那般殺人不講道理的性子,誰敢輕易去碰他的東西?
鬱燈斂了幾分思緒,眼神觸及少年的裸·露的腳踝,隨性地指了指,問道:「你不冷嗎?」
很普通的問話,就好像兩人是很平等的、偶然相見的陌生人。
少年愣住,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他臉紅了個透,眼神也不太敢看鬱燈:「沒、沒有……」
在看到鬱燈從自己身上挪開的眼神,忽的不知怎麼的,鼓起幾分勇氣道:「其、其實有一些…」
他說完整張臉都窘迫的紅了,晶瑩漂亮的腳趾都微微蜷縮,看起來像快要害羞的冒煙了一般。
鬱燈覺得這少年逗起來還真有些意思,看樣子倒不像是演技。
他轉眸對少年道:「你來這裡,便不怕嗎?」
少年眼神黯淡了一瞬,隨後又振作了精神道:「奴不怕。」
鬱燈點點頭,也不多問,很隨意的對少年道:「吃不吃桃花酒釀丸子?」
少年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鬱燈誒了一聲,小聲道:「真呆。」
黃衣的少年明顯聽到了,他又忍不住的紅了臉,雙手都止不住地搓揉了起來,很忐忑的模樣。
鬱燈側首對他道:「隨我來。」
少年聽話地跟上去了。
白日裡一般來說那位渡生城主是不會回寢宮的,所以他閒來無事就會做一些吃食。
但吃的東西就自己一個人吃多沒意思,話本也都看完了,鬱燈都快要發黴了。
少年看著眼前白玉桌上擺滿的吃食,琳琅滿目一片,他搓了搓衣衫,小聲道:「這、這些奴都能吃嗎?」
鬱燈點頭,帶頭隨意吃了些。
他見少年不敢動作,便無奈道:「沒事,又沒人盯著你,我也不是白白給你吃食,你只需要偶爾帶點話本來給我解解悶就好。」
少年有些驚訝,他抬眸恰好與那青年對視,青年微斂的眸下意識彎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濃密的睫宛若振翅欲飛的蝶。
少年臉又紅了,他白皙的貝齒啃著玉箸,忍不住想,如果、如果這個人就是城主,該有多好。
兩人用完餐後,那害羞的少年竟主動獻舞給鬱燈看,身姿翩躚若飛絮,漂亮的如天空婉轉的蝶兒。
鬱燈跟少年相處一番後心裡放鬆了許多,他本來擔憂的心情也鬆懈了一些。
少年面上露出的笑容也愈發明媚。
誰都看不見,那小院的青石路上的一道隱匿的身影。
那人一身杏色長袍,長發稍有些凌亂,一張芙蓉面便能驚艷時光,只是他面色蒼白的可怕,對比鮮明的是那雙猩紅的眸子。
它正死死地、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笑容和緩的青年。
青年毫無所知的和身側的少年說著什麼,說的開心了還隨意的摸了一把少年毛茸茸的額頭。
祝枝雙手青筋暴起,若有人能看到,必能發現他正處於走火入魔的漩渦口。
他那雙微白的、薄厚適宜的唇輕輕顫動,彷彿在唸叨著什麼,眼尾時不時閃現一抹黑色的、隆起的筋骨,妖異的蛇鱗在他的臉側緩緩顯現。
他在低聲的、詛咒一般的道:「不能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