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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識途見狀,心中的慍怒也消去大半,他素來怕軟不怕硬,見到這些人痛失同伴,擔驚受怕的樣子,心也軟了下來,勸道:&ldo;諸位先冷靜些,眼下最重要的是設法查明兇手的身份。&rdo;
駱歡卻搖頭道:&ldo;不……&rdo;
趙識途覺察到他的神色異樣,問道:&ldo;小鬼,你怎麼了?&rdo;
駱歡沒有回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上官情。準確地說,是盯著上官情流血的手。
紫黑色的血,順著指縫流入掌心,又從掌心滲到筷子上,在木頭末端浸出駭人的深斑。
駱歡就盯著那黑斑,喃喃道:&ldo;這黑血,黑刃,這凶煞之相……是他,就是他……&rdo;
趙識途的臉色也沉下來。
他當然知道,那紫黑色的血絲絕不尋常。
倘若只是徒手接刃而震出傷口,還算不上稀奇,可不論怎樣,傷口淌出的血絕不該是黑色的。
他望向上官情的臉,試圖在上面找出一些情緒的流露,找到蛛絲馬跡的線索,但他找不出來,上官情依然沒有表情,神色和平素竟無差別,還是一模一樣的冷。
趙識途習慣與平素的上官情相處,並未覺得有何不妥,但此時此刻,他才忽然察覺,原來冷竟是一件如此令人焦躁的事。
不僅駱歡讀不懂上官情的心,連他也讀不懂,他當然會焦躁,他猛地發現,他只是自以為和上官情很熟而已,事實上,他對於這個人瞭解幾乎等同於無,
但他有一點和駱歡不同‐‐他雖然不瞭解上官情,卻瞭解自己必須要做的事。
他揮起袖子,將流血的同伴擋在背後,怒道:&ldo;什麼凶煞之相,他是我的朋友,他根本不想傷害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倘若他真的有意殺人,又何必站在這裡與你們浪費唇舌。&rdo;
對面沉默許久,終於有人站了出來,是個面目凝重的中年人,頭上繫著一塊頭巾,看樣子像是這些人的領頭:&ldo;我們相信你……可是……&rdo;
&ldo;可是怎樣?&rdo;趙識途追問。
那人沉著臉,一字一句道:&ldo;昨晚被斬頭的三個兄弟,傷口上,衣襟上,也沾了同樣的黑血。&rdo;
趙識途不禁一怔,如果此言當真屬實,那這件事委實有些蹊蹺。
明月珠也跟著皺眉道:&ldo;可能那兇手和上官碰巧練了同樣的功夫。&rdo;
中年人道:&ldo;說得對,所以我們想問問這位大俠,練的究竟是怎樣的功夫,是否知道還有其他人練過?&rdo;
整屋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官情身上。任誰都明白,隨便打探旁人的武功派系,絕非禮貌之舉。可眼下他們深陷絕望,便已顧不得禮貌了。
上官情微皺眉頭,似乎有所遲疑。在他開口之前,駱歡率先開口道:&ldo;我知道,是羅剎功。&rdo;
上官情止水般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波瀾,他睜大了眼睛,瞥向駱歡。而其他人的神色都沉了下去,以忌憚和猜疑的眼神看著他。
那中年人道:&ldo;羅剎功……不是傳聞中的邪功嗎,難道這種武功真的存在?&rdo;
剛剛緩和少許的氣氛再度凝滯。趙識途又往上官情的方向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對方的視線也落在他身上。
四目相對,上官情凝視著他,那目光雖然依舊淡漠,依舊看不出感情,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