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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考場波折(2)

唐伯康父子把任富來接到當地一個名喚蓮香樓的戲院中，這蓮香樓既是梨園，同時經營茶樓酒肆，也有一些婊子在那裡駐紮候客，確是一個談生意兼風花雪月的好地方。

唐伯康包了個場子，把無關閒人杜絕乾淨，偌大一個樓面，只有唐伯康父子和任富來三個人在那裡做功課切磋，確也不用擔心隔牆有耳。

酒菜十分豐盛，山雞、海參、熊掌、猴腦、燕窩、王八………水陸俱全。但這幾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也無心吃這些勞什子。

酒過三巡。唐伯康指使他兒子唐三認這任富來做老師。任富來也不推辭，欣然接受。確定師生名份之後，唐伯康又談及場屋要借重的意思。

任富來伸出五指，拍案叫好。

唐伯康立即伸手入懷，掏出一張南塘鎮臨街店鋪的房契，聲稱店鋪價值五千兩銀子，送給任富來，作為質押憑證，等縣試公榜發布之後，若唐三榜上有名，唐伯康就用五千現銀向任富來贖回房契。

任富來假惺惺道：&ldo;既是師生，理應效力，如此重禮，擔當不起呀。&rdo;口是心非，早伸手接過房契，揣入懷中。

唐伯康拱手致謝道：&ldo;任提學與犬兒既有師生之誼，學生素知先生貧寒，因此資助先生小許東西，以壯先生仕途行色。些小謝意，何足掛齒。&rdo;

任富來欣然接受。酒足飯飽，任富來又問及唐三學問履歷。

唐伯康坦然笑道：&ldo;實不相瞞，犬兒才上師塾，不足一年，文理還不通。&rdo;

&ldo;如此，你找我師爺任泉商量一下吧。他做慣這一行，他會給你作出妥善安排。&rdo;

唐伯康聞言大喜，合不攏嘴道：&ldo;多謝任大人指點迷津。&rdo;說完便招呼蓮香樓老闆過來，附耳吩咐幾句。蓮香樓老闆點頭哈腰，送進三個粉頭伺候客人。唐伯康自己抱了一個，另兩個推給任富來道：&ldo;兄弟，別客氣，拿去用。&rdo;

任富來雙眼放光，豎起拇指樂呵呵道：&ldo;唐朋友，識趣，會做人，佩服，佩服。&rdo;

第二天，唐伯康找到任富來的師爺任泉商量如何安排唐三摸個秀才的事。

任泉問：&ldo;唐同學的文才如何？&rdo;

唐伯康老老實實說：&ldo;才剛剛認識幾個字，是否有門路，難度高嗎？&rdo;

任泉搖扇笑道：&ldo;不難，不難，只要白米千石即可。&rdo;

唐伯康討價還價，道：&ldo;現銀八百兩，怎麼樣。&rdo;

任富來早已吩咐這任泉配合唐伯康安排工作，故任泉也沒怎樣過分放刁，卡拿要挾，沉吟片刻，點頭道：&ldo;好，成交。&rdo;

唐伯康眼見任泉辦事如此爽快，有些好奇，逐問這任泉：&ldo;閣下如何瞞天過海，計將安出，在下洗耳恭聽。&rdo;

任泉把摺扇一收，自負地道：&ldo;很簡單，這有何難，每屆縣試總不免要找些人譽稿，這些譽稿的人都是我的親戚。自己人，他們辦事，我放心。只要拿二三百兩銀子出來，吩咐他們的截下文章做得好的卷子，移花接木，換上你家公子的名字，不就成了。如此，你家公子中秀才的事便是十拿九穩，一點破綻也沒有。&rdo;

唐伯康聽見居然有這麼絕妙的計謀，眉花笑眼，拍手叫好：&ldo;高，實在是高。&rdo;心下卻說：黑，實在是夠黑。

這邊，邵仲文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早晚抱著書本揣摩鑽研，生怕疏忽大意，錯過一節文字，功敗垂成。到了臨場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