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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大字鏗鏘有力,筆筆入門,大喇喇的坐落在那硃色大門之上。
那一橫一畫之間散發出的王霸之氣瞬間震懾全場,隱約間彷彿可以看見剛剛那舌燦蓮花傲然獨立的女子。
此情此情恰好被對面酒樓上紫衣男子看見,後者一個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好好好!歹竹居然也能出好筍!沒想到慕長安那個兩面三刀的牆頭草也能生出這麼個霸氣的女兒!看來這二皇子府的大門得換了。九哥,你覺得怎麼樣?」
紫衣男子側頭,問向屏風後靜靜躺在軟榻之上的白衣男子。
「字跡鏗鏘,入門三寸,鐵畫銀鉤,筆走龍蛇,不外如是。單就這四個字,放眼整個南朝,能寫出來的一隻手可數。無權無勢無才無德無貌的廢柴千金?呵!」
一聲輕呵,淡入人煙,卻包含著太多欲說還休。
「咦?九哥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坊間不是傳聞這位慕四小姐是鄉野長大的泥腿子,文墨不通的大白丁嗎?可爺怎麼瞧著這妮子比她那個花蝴蝶一樣的妹妹強多了。看來南宮城那小子也有走眼的時候。你說他要是知道自己把美玉當石頭,把石頭當珍珠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紫衣男子手裡的扇子搖啊搖,越想越興奮。
可惜那白衣男子並沒有搭理他,一雙精緻的丹鳳眼穿過窗欞落在人群中最是艷麗的那一抹紅上。
那潛藏在精緻面具下的晶透雙眼微不可聞的蕩漾起點點漣漪。
而此時在看到這近乎侮辱性的留言之後,南宮墨的理智也隨之離家出走了。
「好你個慕千璃,你竟敢公然辱罵皇族,來人……」
南宮墨剛想藉機痛下殺手,就見面前的慕千璃不見了。
「我在這兒。」
肩膀上被拍了一下,一回頭就見慕千璃那鮮血淋漓的臉在眼前放大,頓時慘白了臉。
他甚至不知道慕千璃是什麼時候跑到他身後的。
但是他本能的感覺到危機,於是他出手……
可是他的手甚至都沒有碰到慕千璃的機會,慕千璃又消失了。
「搞定!」
慕千璃拍拍手,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可誰也不知道她搞定什麼。
「啊!」
一陣慘叫響起,驚得眾人一哆嗦。
視線紛紛投向聲音的來源。
就見原先還殺氣騰騰的南宮城在叫了一聲之後突然嚎啕大笑起來。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那笑聲來的突兀,配上他沒有半點喜色的臉,聽得格外滲人。
不過一瞬之後,他又化笑為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那模樣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是死了娘一樣。
眾人一臉懵逼,這該不會是中了什麼邪了吧!
「好了,回去了。」
慕千璃拍了拍懵逼中的香墜。
「小姐,三皇子這……」
慕千璃瞥了一眼正在哭天搶地的南宮墨:「估計是想起他死去的娘了。」
說著,便大步邁上了花轎。
很快他們一行聲音就消失在三皇子門口。
醫毒不分家,身為古醫門傳人,她自小就在藥物毒物中長大。
她是戰地狂醫,從子彈下面救人,她也是鬼手毒醫,她從來知道戰爭的殘酷,對敵人仁慈,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白天,救人於指尖;夜晚,她殺人於無形。
這就是她,慕千璃!
可惜她自詡醫毒無雙,卻忘了這世上最毒的便是人心。
為了愛人,她不惜遠赴敵營,淪為藥人,可到頭來這不過是那所謂的真愛和最親的妹妹聯手製作的一齣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