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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衍安靜下來，偎在他懷裡，忽然覺得愧疚，難過地問：&ldo;羅敘，我重不重?&rdo;

&ldo;不重。&rdo;羅敘抱得很穩當。

&ldo;可能是因為我最近在減肥吧?&rdo;白衍揉了揉眼睛，鼻子發酸，他哽咽，還知道告狀，&ldo;我今天過的也太苦了，就知道欺負我。&rdo;

瞧著白衍委屈地樣子，羅敘心裡頭如同落了一場雨，地面濕滑，讓人站不住脾氣，忍不住就要爆出來。

白衍吸了吸鼻子，揪緊羅敘的衣服，把它當做毛巾擦臉上的淚珠子：&ldo;但我最後一遍演好了，真挺好的，這輩子演技就沒這麼升華過……等電影上映了，我包三個電影院……包三個……&rdo;

呲溜，吸鼻涕。

羅敘心疼地安撫他：&ldo;乖了，你睡了一會，等會睡醒了再和我說。&rdo;

&ldo;好喔。&rdo;

白衍喜歡羅敘，就願意聽他的每一句話。在感情裡，他一直特別乖。

白衍知道自己是gay的時候，周遭還沒那麼開放。因為這件事，他被班裡的同學孤立過，欺負過。獨特總會顯得格格不入，而回憶是卡在石頭縫裡的荒草，源源不斷，雖枯竭卻如何也斬不盡。

是冬日摧殘顏色，亦是來年春草再生。

白衍周而復始地忘不掉那些曾經，現下塞在腦子裡幾乎是一團漿糊。時刻提醒著他，這些年他混的大抵是不怎麼好，形容起來便是糟糕透頂。

唯一的好，就是認識了羅敘。

但其實生活真沒那麼糟糕，家人和他因為意見不同，吵吵鬧鬧也有過很多次，卻始終連著一條血脈互相關懷著。這麼多年磕磕碰碰都過來了，糟糕的是白衍若隱若現的不安。

他看似任性妄為，實則外強中乾，是個冒失的膽小鬼。

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沒人理他，擔心的是一段感情裡的患得患失。

白衍十分渴望一段能夠將他全身心包裹的戀愛，如同羅敘這樣的，並希望長久。

劇組的人見羅敘來了，紛紛圍上前，羅敘禮貌地點了點頭，誰也沒過多搭理，唯獨喚了那個忐忑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助理。

他問：&ldo;請問是你接的電話嗎?&rdo;

小助理忙點頭，頭一回見到羅敘真人她很緊張：&ldo;是……是我。&rdo;

&ldo;會開車嗎?&rdo;

&ldo;年初剛拿了駕照。&rdo;

&ldo;走吧，兩倍工資，以後你跟著白衍工作。&rdo;

小助理因為一個電話升職加薪，如同天上掉餡餅一般把自己砸暈了。她這一路開車開的暈乎，幸好沒出什麼岔子。

白衍一直迷糊地閉著眼睛，從頭到尾就說了一句話。

他惦記著自己爽的約：&ldo;羅敘，今晚吃不下火鍋了，沒胃口……&rdo;

羅敘抱著他坐在後座，低頭親了親他的眉心：&ldo;那就不吃了。&rdo;

小助理開著車，被甜蜜泡泡攻擊了一波又一波。

羅敘見白衍睡深了，用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裹，蓋著了白衍的耳朵。他輕喊了兩聲白衍的名字，確定他聽不真切後，才開口問小助理：&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他的語氣低沉，小助理心驚道：&ldo;我叫小彤!&rdo;

&ldo;小彤，可以告訴我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