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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的時候,四周仍然是無窮無盡的漆黑。
頭痛欲裂,凌度一瞬間恍惚,忽然不知自己的重生,究竟是否真實存在了?會不會只是昏倒在山洞裡的一場大夢?
「凌度。」夢中叫他的那個聲音突然清晰地在耳畔響起,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有人從旁邊慢慢挪到他身側,帶著涼意的手掌心輕輕貼到自己滾燙的額頭:「你醒了?感覺如何?」
不是夢。
真的改變了。
「你剛剛在看我嗎?」凌度莫名其妙地問,聲音有點啞。
「這算什麼問題,你燒糊塗了嗎?」陸燕亭含糊地笑了下,「我當然在看著你。」
他知道,他早就該知道。
山洞地上不知會爬些什麼物種,安全起見,陸燕亭把凌度上半身靠在了洞壁,自己睡在洞口附近望風,聽到那人呼吸節奏改變才湊過來看情況。
話音剛落,一直安安靜靜的人卻有點著急地抓住了自己手。
「別動。」陸燕亭忙道,「你手上的……」
凌度沒管,抓住那隻手撂開,用超乎尋常的力氣從原地彈起,不聲不響地摟緊了他的脖頸。
這一下出人意料,陸燕亭被撲到另一側的牆壁上,肩背磕到了石頭,陸燕亭胳膊攬過去護住凌度的頭,呆了很久才接著說完:「……傷。」
「燕亭。」凌度頭髮還沒完全乾透,濕漉漉的髮絲蹭在頸側的面板上,伴隨著說話間若有若無的熱氣,凌度聲音很輕:「你找到我了。」
他好像第一次從凌度的口中聽出珍重萬分的意味。
那個人向來遊刃有餘,不負責任地挑撥他,又輕而易舉地在自己開口之前就化解了所有旖旎。
就算在一起了,他也一直都明白,自己並不能改變什麼,凌度有不顧一切也要做到的事情,他說「等我回來」,一遍一遍地說,凌度沒有應承過。
他以為能從那人的嘴裡聽到一句「喜歡」,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他要求的也不多。
可如今碩大的「在意」砸到頭上,他一時陷入了不知所措的境地,很久方才感到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悅,這樣的環境,這不應該,但他控制不住。
他動作僵硬地把另一隻張牙舞爪的胳膊從空中收回來,放到凌度的背上:「沒事了。」
凌度原來穿的羽絨衣浸了水,陸燕亭脫了下來,給他披了自己乾燥的外套,但在剛剛大幅度的動作裡掉到了地上,懷中的身體比上次抱起來瘦了不少。
感受到溫度的流逝,陸燕亭才恍然,主動結束了這個持續良久的擁抱,摸著地上保暖的衣物重新披到凌度肩上:「很冷,你已經發燒了,別再加重病情了。」
「對了,我有事情還沒告訴你。」陸燕亭細緻地整理好衣服,「說了回來跟你說的。」
「我也有事情要告訴你。」凌度說。
「我先……」
「我先說。」凌度認真道,「也很重要,我必須告訴你。」
陸燕亭把凌度受傷的手小心捏過來,檢查無礙後才道:「那你說。」
「高三那一年,我十七歲,我的父母在和我打電話時,被消音手/槍殺害於小區玄關,報警後,取證調查三個月未果,案件被擱置。」
「一年後,我考進華大生物專業。」
「六年後,在我二十四歲的那一年,章河山教授向我發出參與計劃的邀請。」
「再一年後,我二十五歲。」凌度反手握住陸燕亭的手指,在他左手無名指靠近指跟的位置緩緩畫了一個圓圈:「我們去民政局領了證,建立了合法的婚姻關係。」
沒有理會陸燕亭猛然攥緊的指節,凌度平靜地接著道:「三年後,由於臥底洩露計劃完成的訊息,我自己被相同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