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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霍司明很少發火，偏偏這幾天竇澤總是花樣作死觸及他的底線。

上樓的時候，竇澤靠在電梯間的轎廂上低著頭不說話，單獨跟霍司明共處一室還是讓他有些不自在，他腦袋還有點暈。霍司明站在一旁看著他，問：&ldo;是不是還難受？&rdo;

&ldo;沒有，你別說話就行了。&rdo;竇澤不想搭理他，話出口便顯得冷硬，全然沒了剛才唯唯諾諾的樣子，他煩極了霍司明總用孩子的事拿捏他。

霍司明：&ldo;……&rdo;

樓道里的溫度不高，這種跟室外溫度的反差讓竇澤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覺得身體裡像有個火球似的，熱得他連呼吸都困難。

霍司明滴滴幾下摁開公寓門，進去先給他倒了一杯水，問：&ldo;餓不餓？想吃什麼？&rdo;

家裡清鍋冷灶，工作日的中午一般沒人回家吃飯，保姆便沒有過來。竇澤說：&ldo;不餓，你別折騰了，你要想吃什麼直接點外賣得了。&rdo;

&ldo;外賣不乾淨。&rdo;

&ldo;那你自己做。&rdo;竇澤站在那兒說風涼話，站了一會兒有些支撐不住，到沙發那兒坐下了。

霍司明給他倒了一杯冰箱裡存得酸梅湯，然後去廚房拉開冰箱門準備大顯身手。冰箱裡的食材非常豐富，只是霍司明從未下過廚，至多煎過兩枚雞蛋，看著囫圇個兒的茄子、芹菜便有些傻眼。他正低下頭準備按開手機百度一下，竇澤拿著酸梅湯過來了，問：&ldo;你能不能行？&rdo;說罷，也看出霍司明的窘迫，便說：&ldo;算了，還是我來吧。&rdo;

他瀏覽了一遍冰箱裡的食材，問：&ldo;雞蛋西紅柿面，行不行？那個快，一會兒就好了。&rdo;

霍司明看著他，覺得自己像做夢似的，張了張嘴，說：&ldo;啊……好。&rdo;隨即又看到竇澤身上還穿著之前暈倒時的工裝，上面有些灰塵，又皺巴巴的，想了想又說：&ldo;還是算了，我們點外賣吧。你先上樓換件衣服，家裡穿舒服一點。&rdo;

他的本意是怕竇澤勞累，原本身體就不舒服，回家又要勞作。熟料竇澤一撇嘴，頂著他說：&ldo;灰塵又不會掉進你鍋裡。&rdo;

霍司明忍不住勾著嘴角笑，竇澤看到了，惡聲惡氣地問：&ldo;你笑什麼笑？&rdo;終是抵不過，也怕自己邋裡邋遢的樣子真讓陽春白雪的霍總吃不下飯，到底還是上樓去換了衣服。

兩人身量相仿，穿衣服倒方便，家裡有全新的衣服，可霍司明故意拿了一套曾經穿過的給他，帶著些隱秘的幻想似的，想到竇澤能穿他的衣服睡覺，腦後便升騰起一股蘇麻的快感。

竇澤穿著他的睡衣，一臉不情願地去給他做飯。

霍司明靠在門邊看著他在廚房裡忙活，一貫冷清的廚房因為這麼個活蹦亂跳的大男人，忽然就熱鬧起來。他看在眼裡，就像看見幸福似的，忍不住嘴角含笑。竇澤被他盯得不自在，正想著要不要喝止，便忽然聽見他說：&ldo;你的肚子好像長大了一點。&rdo;

睡衣的質地柔軟隨身，站在那裡便有些明顯。竇澤正拿著筷子在鍋裡扒拉麵條，聞言手指停頓了一下，說：&ldo;長大就長大了唄。&rdo;然後又有些不甘心似的問：&ldo;穿著衣服也很明顯嗎？&rdo;

霍司明覷了一眼他的神色，知道他只是在強裝鎮定，便寬慰道：&ldo;還好，不仔細觀察的話看不出來，這衣服料子有點軟。&rdo;

竇澤不再說話，把麵條從鍋裡撈出來，過了遍涼水，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