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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溫馨和睦的一家人，如果不是伯母非要叫我和竇澤分居兩地，我永遠也不會提起這件事來作要挾，同樣也永遠不會告訴你南南的腎源來得有多困難。我們是一家人，你們可以討厭我，可以恨我，但是不能把我跟竇澤分開。&rdo;

竇源磨了磨後槽牙，沒有說話，踩著高跟鞋鏘鏘地走了。

霍司明也不在意，他站在那兒等了一會兒，準備趕著竇澤說得上班的點跟他一起回家，不料過了一會兒收到簡訊，劉青已經知道竇澤辭職的事了……

小花園裡十米高的雪松忽然顫了一下，從枝杈上落下一大塊積雪……

竇澤坐在病房裡，收拾了早飯留下的碗筷，說：&ldo;媽，我去南南病房看看她。&rdo;

劉青沒說話，屋裡的竇愛國問：&ldo;怎麼今天沒去上班？昨天也在這兒睡得？&rdo;

竇澤剛張了張嘴，劉青便替他答：&ldo;公司效益不好倒閉了，宿舍也退了。&rdo;

&ldo;……&rdo;竇澤驚異於母親說謊不眨眼的功力，甚至忍不住發笑。

竇愛國在裡間掙扎著坐起來，問：&ldo;這麼大的事，怎麼沒聽你說過？你工作丟了，這醫院不是更住不得了？&rdo;

竇澤趕緊快走了兩步進去，把他扶了起來。

劉青一邊在外面掃地一邊說：&ldo;孩子不是怕咱們擔心嗎？&rdo;

&ldo;唉，你不跟我說，我不是更擔心？&rdo;竇愛國輕輕拍了拍竇澤的肩膀，說：&ldo;正好，你趕緊去跟醫生說換藥的事，也不用浪費那個錢了。&rdo;

竇澤幫他把屋裡的電視開啟，說：&ldo;那你坐在這兒歇一會兒，等會兒累了讓我媽幫你躺下。&rdo;

他出門時，劉青又直勾勾盯著他，怕他偷跑似的。竇澤輕輕嘆了口氣，說：&ldo;我馬上就回來。&rdo;

竇澤走出病房的門，靠在走廊的牆壁上喘了口氣，小盧護士剛上班，見他的樣子，溫柔地問：&ldo;這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rdo;

竇澤從臉上擠出個笑容，沖她搖了搖頭：&ldo;沒事。&rdo;然後拖著步子向醫生辦公室走過去。

醫院裡常年瀰漫著一種凜冽又嚴肅的味道，讓人在步入這裡的一瞬間，就感受到那種生命的莊嚴。

竇澤走進醫生辦公室的時候，老教授剛剛查房回來，一看到他，便知是高幹病房二十三號床的家屬。

竇澤坐下，斟酌了一會兒，才說：&ldo;醫生，我父親的病，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您能跟我說一說嗎？&rdo;

老醫生看了他一眼，把桌上的病歷推到一邊，說：&ldo;其實當時手術是很成功的，就你父親的年齡而言，也有很大希望。但是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病人的心理狀態不太好，對於癌症患者而言，心理的作用是很強大的。&rdo;

竇澤抿了抿嘴，問：&ldo;如果化療，能活多長時間？&rdo;

&ldo;如果不復發，五年左右。&rdo;老醫生兩手交握放在胸前的桌子上，又補充：&ldo;這個數字也是因人而異的。&rdo;

竇澤又問：&ldo;如果不化療呢？&rdo;

&ldo;化療是為了降低復發和轉移的機率，一旦復發，速度是非常快的，自然生存的話，一般不超過半年。&rdo;老醫生抄著手，說：&ldo;沒有人敢做保證。&rdo;

竇澤低著頭想了一會兒，說：&ldo;我父親現在幾乎已經喪失求生的意志了&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