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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很快尤姜就沒了這份擔心。不滅天子也不知和布老虎是什麼仇, 自從它出現後就死咬著不放,牧北絕被咬得十分憋屈,翻身後第一時間就來向不倒翁尋仇。只見大天魔活像三歲頑童一般把一隻不倒翁戳得東倒西歪,嘴上還在得意道:「該死的不倒翁,你再咬我啊!來啊!」
這副德性著實顛覆了尤姜對大天魔的認知,他拒絕相信自己飛升後就是和這個人一個等級,不由懷疑道:「這真的是你的身體?本座怎麼覺著氣質極其不符?」
「我又不是生來就長了一張大天魔的臉,我小時候素來是愛玩愛笑的,若不是當年那些破事也不至於變成這種冷冰冰的鬼樣子。」
牧北絕對此倒是絲毫不覺有什麼不對,誠然他的本體的確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天魔,但那並不是他真正想長成的樣子。無常世事讓他變得面目全非,也只留下這麼一個化身還記著昔日的軟弱和開朗,不合時宜地被長大後的自己所排斥著。
雖是如此,他仍然頑強地存活著,就像是被不再天真的孩童遺忘在床頭布滿灰塵的布老虎,時刻提醒著大天魔自己也曾是個有笑有淚的人。
布老虎似乎永遠不會悲觀,只是抱怨了一句就又鬧騰了起來,他用手指戳著自己僵硬的嘴角,強行讓這張臉笑了笑,落在鏡子裡的彆扭面容卻是怎麼也尋不回過去的快樂自然,最後也只能無奈地嘆了氣,「完了,這張臉已經僵硬到完全不會笑了,我是傻子嗎?入魔就入魔,幹嘛這麼折騰自己啊……」
布老虎丟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付紅葉和尤姜多少適應了一些,此時配上大天魔的身軀雖然衝擊力強了不少,他們倒也沒有太過驚異。倒是頭一次見到此等情景的無塵子懷疑起了人生,茫然地看向了付紅葉,「掌門,這就是天魔?位於魔修巔峰的存在?」
尤姜當然不會承認魔道的極致就是這種德性,不待付紅葉開口已是堅定否決,「不,本座相信他絕對是天魔中的異數。」
誠然魔教三位長老的作風讓付紅葉對魔修的正經抱有懷疑態度,此時倒沒有掃尤姜面子,含笑點了點頭便帶過了這個話題,只對無塵子問起了正事,「太上長老,你可曾聽說過一個名為風不期的修士?」
六百年前的抗魔之戰到底已經久遠,也就無塵子這些老一輩修士還記得些許過往,若要打聽訊息,還是詢問他們比較可靠。果然,無塵子聞言就是皺眉道:「無翼槍風不期?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這個答案倒是在眾人預料之外,付紅葉雖然相信太上長老,仍是忍不住確認道:「他真的死了?」
然而無塵子的神色非常肯定,當即嚴肅道:「我聽師父說過這個人,風不期一生行俠仗義嫉惡如仇,那一年魔尊血洗長安,權貴紛紛對其俯首稱臣奴顏婢膝,唯獨他組織修士千里馳援,最後戰死於長安城外。魔尊本蔑視天下英雄,見風不期至死仍挺直脊樑不肯屈服,終是留了他的全屍。也是那一戰,魔尊留下了一句至今仍刻在天道盟誓約石碑上的一句話——站著死的才是人,跪下活的,是畜生。」
就是這句話激起了天下修士的血性,他們自各地紛紛起義,聯合起來守衛城池對抗魔尊,最後便成了如今的天道盟。然而,這之後其實還有一句話,是魔尊對追隨他的魔修們說的——同族被如此對待仍奉我為主的你們,牲畜不如。
也是這句話,讓如今的魔教決意與魔尊遺留下的勢力劃清界限,他們雖然沒什麼道德卻也有自己的傲氣,受不了那份屈辱。
沒人知道當時的魔尊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已經取得天下霸權,面上神色卻只有失望,彷彿在遺憾天下終究沒有一個能對抗他的英雄,又似乎是在諷刺人的情意道義在死亡面前只是一張廢紙。世人都將魔尊當作魔道魁首,尤姜卻知,魔尊厭惡一切人族,其中最為厭棄的就是被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