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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洛伊站在那兒，擔心局面會不會一發不可收拾，這時他沒有注意到同一雙碧綠色的眼睛正在看著他。巴尼斯已經走進一座辦公樓的門廊，他在那兒能看到莫洛伊。他哈哈大笑，將一個手機放到耳邊。

&ldo;我只是想告訴你，你的計劃真像鐘錶一樣準時地實現了。這座城市徹底崩潰了。&rdo;

&ldo;太好了!&rdo;電話那端的聲音說，&ldo;看吧，我們需要談談。那太重要了。&rdo;

&ldo;不是現在談。到燈塔那邊去，這樣我就能當面感謝你了。&rdo;

他把手機插在口袋中，凝望著外面的時報廣場。有個年輕人剛朝迪斯尼商店的展示櫥窗扔了一塊磚頭，其他人紛紛仿效，不消幾分鐘，人行道布滿了碎玻璃。空氣中瀰漫著燃燒塑膠和布匹的刺鼻臭味。一支街頭樂隊彈奏著電影《桂河大橋》的主題曲。音樂聲在轎車喇叭的雜音掩蓋下幾不可聞。

巴尼斯看著這個場面，魔鬼般的臉上露出歡快的笑容。

&ldo;混亂，&rdo;他像和尚念經那樣喃喃說，&ldo;很甜蜜、很甜蜜的混亂。&rdo;

第四章

當nua的轎車載著奧斯汀和薩瓦拉來到諾福克的碼頭，甲板上燈火通明。奧斯汀輕輕一跳，爬上舷梯。就要回到大海讓他很高興，並且，彼得&iddot;史洛克摩通號科研船是nua船隊最新的一艘，乘坐它出海也讓他興奮不已。艾德勒博士邀請他參與搜尋遠徵，他還欠他一個人情呢。

這艘275英尺長的輪船以早年一位海洋考古學先鋒的名字命名。史洛克摩通證明瞭考古學的方法同樣適用於水底作業，開啟了一個大發現的時代。這艘輪船載重量很大。設計之初，就已經有了多用途的構想，它的遠端檢測裝備能輕而易舉地探測出一座水底城市，也能毫不費勁地勘察到溫度極高的火山孔密佈的海底地帶。

和大多數科研船隻一樣，史洛克摩通號是一個海上的移動平臺，科學家能夠在上面安置儀器和探測裝置，開展他們的實驗。船尾和前甲板布滿了起重臂和吊車，用來將船上搭載的各種各樣的探測裝置和潛水器放到水底去。左舷和右舷都安裝有電動絞盤。

有個船上的管理人員在舷梯上方迎接nua的人。

&ldo;加勃雷船長歡迎你們到史洛克摩通號來，祝願你們航行愉快。&rdo;

在另外一次nua的探險活動中，奧斯汀認識了那個船長，託尼&iddot;加勃雷，期待再次見到他。

&ldo;請謝謝船長，告訴他，能在他的指揮下航行，我們很高興。&rdo;

寒暄過後，一名船員送他們到舒適的艙室。他們放下行李袋，去找艾德勒。按照那個船員的建議，他們到船上的調查控制中心找他。

中心是一間陰暗而寬敞的房子，在主甲板上。牆壁上排列著成排的監測儀，它們是船上遠端檢測裝置的眼睛和耳朵。一旦探測儀啟用，它收集到的資訊就會傳回中心，以做分析之用。由於船還沒離港，房間裡面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男人坐在桌子前面，敲擊著一個電腦鍵盤。

&ldo;艾德勒博士?&rdo;庫爾特說。

那人從鍵盤上抬起頭，微笑起來。&ldo;是的，你們是nua來的老兄吧?&rdo;

奧斯汀和薩瓦拉自我介紹，和艾德勒握手。

這位海浪科學家是個不修邊幅的男人，骨架很大，活像一個伐木工人，亂蓬蓬的銀髮看上去宛如鐵蘭長在老橡樹上。他的上唇留著彎曲的鬍子，似乎是故意貼上去的。他嗓門很大，說話很乖戾，好像剛剛打盹醒來，但那雙從無框眼鏡後面看著他們的灰色眼睛很有精神，透露出幾許頑皮。他謝謝他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