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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波浪捲髮的女人走過來,跟少女調笑。
「我哪兒有這麼勤快。」少女笑道。
還是那樣,笑著說這話,眼裡卻沒有一絲情緒。
看來不是駐唱歌手,是酒吧老闆的朋友。
唱完一首,就不再唱了,端著酒杯的手指都慵懶,聽身旁圍坐的朋友聊著天。
阮漠寒耳朵敏感,以至於隔了很遠的距離,那堆人聊天的聲音,還是細碎傳進她的耳朵。
說起網紅餐廳。說起新做的美甲。說起想捧一個選秀出來的小明星。
少女拿手指,劃著名自己酒杯的邊緣,繞個圈,沒半分興趣的樣子。
直到其中一個人說:「我家的毛毛生病了,在寵物醫院住了大半個月。」
「醫生都說救不活了,每天靠點滴撐著,它痛苦我也痛苦,好慘。」
少女抬了抬眼眸。
「那為什麼不讓它去死?」
少女懶洋洋開口。
她朋友一愣。
「讓它去死啊,毛毛。」少女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安le死,就好。」
阮漠寒沒想到的是,那名少女會向她走過來。
大剌剌往她面前一坐,還是那副懶洋洋的笑。
眼睛裡一絲笑意都沒有,盯著阮漠寒問:「小姐姐,一個人?」
阮漠寒望著她。
湊的這麼近看,也沒有一絲破綻。墨黑的眼眸如一汪深潭,看到底,也是一片虛空。
好像真的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
她斜倚在阮漠寒面前,湊近了,身上有一股冶艷大麗花的香氣。
「一個人的話,不如跟我約?」
第2章
阮漠寒沒想到自己會開口問:「去哪兒?」
少女好像聽到了什麼極之好笑的話,笑得彎下腰,墨黑的長捲髮垂在小圓桌上。
因為是過於濃重的黑,在燈光下,就泛起一種妖艷的紫,連頭髮尖都在閃光,像上好的絲緞。
少女拖長了調子開口:「何必去哪兒那麼麻煩,就那邊就行。」
她伸出纖長手指,慵懶一指。
指向洗手間的方向。
阮漠寒也沒想到自己會問少女:「你幾歲?」
少女又笑了:「二十六了姐姐,你不會以為我還沒成年吧?」
阮漠寒一臉淡漠,心裡微微吃驚。
她沒想到少女已經二十六歲,完全稱不上少女了。
只是少女長得太妖。
青澀又滄桑。嫵媚又鋒利。看不出年紀。有時甚至連性別都模糊。
就是一種極致的、純粹的美。
少女站起來,牽起阮漠寒的手。
又低下頭,看一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臉上的表情,微微疑惑。
疑惑什麼呢?疑惑阮漠寒手涼麼?
阮漠寒的確天生體寒,不過若是因為這個,阮漠寒覺得她自己,才該深深疑惑。
因為少女的手,與她一樣冰冷。不止這樣,少女甚至連指尖都是冰涼,沒有人類的溫度。
也就好像沒有人類的一切知覺和感情。
為著這個,一向討厭與人接近的阮漠寒,任由少女牽著她的手,跟著少女走了。
少女把阮漠寒牽進洗手間,鬆手,鎖門,又把阮漠寒推到鏡子前。
她站在阮漠寒身後,拂開阮漠寒淺棕色的長髮,露出耳後的一片面板。
一口咬下去。
阮漠寒吃痛,表面上卻沒有任何反應。
眉眼間,還是淡淡的。
少女抬頭,擁著阮漠寒的肩,望著鏡子裡阮漠寒的一張臉,笑道:「你長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