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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的目光又在翩翩的臉上短暫地停留了一下，幾步走到何煦身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ldo;哥們我今天剛回來，碰到你也是緣分。怎麼樣，一起喝兩杯？&rdo;

何煦厭惡地往後退了一步，頭也沒抬，說：&ldo;抱歉，沒空！&rdo;

那個男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又笑著說：&ldo;那些陳年舊事，早都過去了，以後咱還得在一個圈子裡混，女人嘛……&rdo;

何煦抬眼，用凌厲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那個男人瞬間就不說話了，僵硬了一下，笑容又掛在了臉上。翩翩特別不喜歡他的笑容，讓人看起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只聽那個男人說：&ldo;行！既然何大官人不賞臉，那我們就過兩天再見？&rdo;

潘澄在一邊看不下去了，催促同伴，又半是警告地看著遲曉川，說：&ldo;走吧！再鬧下去，不知道誰臉上不好看！&rdo;

遲曉川聳聳肩，沒說什麼轉身就下樓了，臨走前對何煦說：&ldo;後天晚上七點，卡丁車場，不見不散。&rdo;

潘澄拍了拍何煦的肩膀，一行人從他們身邊走過去。那個形容可怕的男人走在最後面，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翩翩一眼。

翩翩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樣的氣氛下，她非常識時務地沒有吱聲。何煦站在原地，站了足足有五分鐘或者更長，她不確定，她只感覺到白澤搭在她身上的手越來越沉。

何煦終於長嘆了口氣，轉過身來，說：&ldo;我們回去吧！&rdo;

第11章 第十一章

將近午夜，路燈把人影拉長，地上一大一小兩個影子，移動得特別緩慢。偶爾一陣清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夜晚的衚衕，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很多，翩翩一路上走得跌跌撞撞，踮著腳像是一隻跳芭蕾的貓咪，她輕手輕腳的，儘量不發出聲音。

上一次何煦揹她回家好像也是這樣的夜晚，燈光時明時暗，樹影斑駁，還有清涼的風。她當時她雖然醉了，但是意識還清醒的，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溫暖寬厚的肩膀，那種微微顛簸卻踏實的節奏感她現在還記得。他身上有乾淨的剃鬚水的味道，好像清晨醒來時候半眯著眼睛就能聞到的那種清爽的味道。

今天在撞球廳出現的那個男人對何煦的情緒影響好像特別大，白澤臨走前她去問他，可他卻叮囑她不要問何煦，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她滿肚子的疑問，可是看了看何煦滿腹心事的背影卻什麼也說不出了。

對於何煦來說，有一些往事不去想並不代表忘記了，他只是很少對過去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如果不是那個孫乾的出現，他幾乎忘記了唐梓淇，現在想來他們分手都快一年了。

他從美國回來沒多久便認識了唐梓淇，兩個人很快就戀愛了。可是好景不長，他們在一起不到一年的時間，她變得越來越放縱，最後竟然跟孫乾那樣的人混到了一起。

何煦一直以來難以釋懷的是如果當年不是他帶她進入這個圈子，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吧，她還是那樣單純涉世未深，不會變成後來的樣子。如果是冬天就好了，刺骨的寒風能讓他一瞬間清醒過來，說不定就能理清這繁亂的思緒了，可這樣曖昧的夏夜，有很多事情總是沒有辦法想明白。

路燈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地上，好像篩子一樣，也正如他此刻的心情，不知道是明亮的地方更多一些，還是晦暗的地方更多一些。他想要抽根煙，手伸進口袋的時候才想起下午買的煙都被白澤給拿走了。他嘆了口氣，感覺有輕柔的風迎面吹來，空氣裡似乎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似曾相識。

他轉過頭去，果然看到翩翩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邁著小碎步跟在後面。她的面龐隱在黑暗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