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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喵!&rdo;莫莫叫了一聲，又回去屋裡了。

這下卓長右有點憋不住了，追向屋裡：&ldo;莫莫，你站住!&rdo;

&ldo;死心不改!&rdo;孫哲搖搖頭，無奈了。

只聽見屋裡莫莫和卓長右一番惡鬥，翻箱倒櫃，讓人不禁聯想起小時的卓長右。

小學六年級，孫哲在一次學校組織的春遊碰到了卓長右。那時候起，卓長右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認為自己是某個神仙投胎。他來到凡間的任務就是鏟妖除魔，維護人間的穩定太平。

孫哲取笑卓長右是看《白蛇傳》的電視劇看多了。卓長右卻辯駁說自己是從《聊齋志異》和《山海經》看來的。當時孫哲就奔潰了，這兩本書的名字他倒是認得，裡面的那些古文他怎麼看都不明白。於是，孫哲心裡想你這小孩就裝逼吧。

不想卓長右開口就說出山海經裡的一段文字：&ldo;又東北二百里，曰軒轅之山，其上多銅，其下多竹。有鳥焉，其狀如梟而白首，其名曰黃鳥，其鳴自詨，食之不妒。&rdo;

&ldo;這什麼意思啊?&rdo;

&ldo;講的是一座山。&rdo;

&ldo;山裡有什麼?有和尚?或者有狐狸精?&rdo;

&ldo;書裡說在這山上有一種鳥，叫做黃鳥，吃了黃鳥的肉，人間就和平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不知道，我聽我爺爺說的。&rdo;

&ldo;那你爺爺聽誰說的?&rdo;

&ldo;那你問我爺爺去?&rdo;

&ldo;你爺爺在哪?&rdo;

&ldo;死了。&rdo;

卓長右從小就有一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他不像其他人那麼多感情。很多小孩為了死去一隻狗狗而哭得驚天動地。但換成他，不說家裡的小動物，他爺爺奶奶去世的時候他都不掉一滴眼淚。他很平和的說這一切都是自然的，來的來，去的去，自由定數。孫哲當時覺得卓長右非常可怕，這人都和他這麼無情，那還怎麼人間太平。吃再多的黃鳥肉也於事無補。

&ldo;你怎麼不問這山叫什麼名字?&rdo;

&ldo;那這山叫什麼名字?&rdo;

&ldo;軒轅山。&rdo;

自從那一次談話之後，孫哲再也沒有跟他說過這個話題。從初中到高中，孫哲和卓長右都是同桌，還睡一個床位。這期間，卓長右都很正常，按照他的說法，就是無賴到了極點，惡俗到了極點。

直到高考完的一個晚上，他父母突然就沒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卓長右喜歡的女孩子也跟別人好了。他心灰意冷到幾天不說話不進食。孫哲一直就陪在他身邊，直到他又提起軒轅山。

&ldo;我不上大學了?&rdo;

&ldo;那你幹嘛去?&rdo;

&ldo;去軒轅山做個道士。&rdo;

&ldo;我查過了，沒有叫軒轅山的地方。&rdo;

&ldo;我能找到。&rdo;

第二天，卓長右果然一聲不響地消失了，孫哲試圖去找他，但沒有任何訊息。

終於得到機會質問卓長右了，孫哲氣不打一處來，非常生氣他不告而別的行為。

&ldo;說，你去哪了?!&rdo;

&ldo;軒轅山啊。&rdo;

&ldo;胡扯啥啊!從實招來。&rdo;孫哲用那把桃木劍架著他的脖子。

&ldo;真的是，沒騙你，不信你看木劍上的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