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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張三小喜歡還價，但是不會還價。他總是在攤販主態度變得強硬時，軟下來，對方說多少就是多少，原本可以還得更多的。

所以，在張三小最後給張添添買玩具槍時，張煬搶在他前面跟老闆還價。三十塊的玩具槍，他開口便還十五。

他一口貴陽味兒的普通話，管攤兒的胖大姐只是瞅了他眼，便看張三小了：&ldo;你要？&rdo;

張三小點頭，張煬從他手裡拿過選中的玩具槍，說：&ldo;我要。&rdo;

張三小不明白他要做什麼，張煬沖他橫眼：&ldo;這個我給添添買！&rdo;張三小一聽這話，馬上眉開眼笑的退到他身後。

胖大姐馬上變了態度：&ldo;十五沒得賺啊，老闆你再添點吧。&rdo;

&ldo;十八。&rdo;

&ldo;成本都不夠啊！&rdo;

&ldo;十八！&rdo;

&ldo;你真心要拿的話，二十五給你，小本生意，沒得賺的！&rdo;

&ldo;十八！&rdo;張煬咬定了。

胖大姐盯著他看了幾秒，從他手裡拿回玩具槍。

&ldo;我不賣了！&rdo;

這套路不對，張煬發現。他瞪著胖大姐，胖大姐瞪著他。

&ldo;最少，最少二十二給你，少於這個數，你愛要不要！&rdo;胖大姐一副你愛買不買不買趕緊滾的模樣。

張三小拉他衣服：&ldo;二十二行的，二十二可以啦！&rdo;

張煬最後努力：&ldo;二十？&rdo;

胖大姐看都不看他了，甚至還把那把槍撥到裡邊，以表態度。最後他花了二十二買了那把槍。只是回去的路上，他憤恨不平的唸了一路，罵胖大姐是jian商。

張三小回去又把他還價的事情跟很多人講，結果張煬走哪兒被笑到哪兒。到最後，他都被笑惱火了，乾脆躲回房間，睡大覺。

睡完傍晚時，張琳琳喊他吃飯。他拖著發沉的身體醒來，右手習慣性的撐床，鑽心的痛馬上提醒他，還是不要亂動的好。他坐在床邊，屋內昏暗，只有視窗一點西曬的日照，剛好落在窗邊沿沿上。這種場景讓他想起曾經演過的一個電視劇，他演的那個角色死前就是這樣的。他舉起隱隱作痛的右手，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李蓉說：&ldo;我受傷了。&rdo;

他本想也發給李東耀看下，但想想對方應該壓根就不在意這種事情，何必給人看了笑話。

李蓉很快回：&ldo;怎麼弄的？嚴重嗎？看醫生了嗎？&rdo;

&ldo;摔的，差點斷了。&rdo;張煬故意把情況說嚴重了。

李蓉急了，發來一段追問的語音：&ldo;什麼叫斷了？拍片兒看了嗎？醫生怎麼說？&rdo;

&ldo;看醫生了，醫生說十天半月才能好。醫生還說，好了也可能會影響以後動作。&rdo;張煬越說越誇張。

李蓉那邊快崩潰了：&ldo;天啦！&rdo;

張煬滿意的笑了，他這次安慰似的回覆她：&ldo;你也不用太擔心，明天我會去看一個很厲害的苗醫，聽說專門治這種傷，三天包好的那種。&rdo;

李蓉回了一個憂心忡忡的表情。

逗李蓉讓張煬感到開心，可是笑容僅僅停留了幾秒，便又垮塌下去。他把手機的螢幕按亮又按滅，按亮又按滅，直到張三小在樓下喊：&ldo;吃飯啦！&rdo;

他才扔了手機，下樓吃飯。

他只能用左手吃飯，根本拿不了筷子，只能握著一根勺子艱難夾菜和吃飯。張三小這時表現出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