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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海平時很少用反問句，那太強勢了，不適合他，但今天他顯然和往常不同。

&ldo;也就是說，除了聊天的時候偶爾提到過這個人之外，你們家和他從來沒有過任何來往? &rdo;倪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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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

&ldo;不，有過來往，至少我爸給他寫過信，但肯定是老早以前了。&rdo;

&ldo;你怎麼知道? &rdo;

&ldo;因為施德高的這封信就寄到了我們家。&rdo;施海說： &ldo;但地址還寫著那條街原來的名字，那條街早就改名了，多虧送信

的負責，信才到了我手裡。&rdo;

&ldo;他知道你父母已經不在了嗎?&rdo;

&ldo;不知道，信還是寫給我爸的，你說這親戚走得多遠?&rdo;

&ldo;可既然這麼遠，他怎麼會把所有東西都給你? &rdo;

&ldo;他本來有兩個兒子，早年鬧大饑荒的時候都死了，老婆也死了，他也沒再娶。他在信上說，他這麼大的一攤家業不能

流到外人手上，好歹也得傳給一個姓施的，這樣

他死了才有臉去見祖宗。他在晚輩裡找了一圈，要麼是女孩，男的又都太老。他記得我們家是個男孩，他算了算，應該

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這才定下來是我。&rdo;

&ldo;這施德高到底是個多大的商人? &rdo;倪然問。

&ldo;反正很了不起。他信上說&rdo;施海的臉上泛起羞澀， &ldo;說在笑川，有一半蠶絲廠都是他們家開的。 &rdo;

笑川盛產蠶絲被，倪然知道。他驚愕地瞪大眼睛，&ldo;他說全都留給你? &rdo;

&ldo;對。 &rdo;施海深深地點頭，聲音有點顫抖。

倪然被驚到了。

他整個人凝固著，只有腦子飛快地轉。

施海用手拄著臉，仰望著倪然，呼呼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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