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然提高的聲音： &ldo;不要去木柵牆的後面

第 12頁

牙印

千萬不能去&rdo;

哥哥到底要說什麼呢?

尤程深深地吸了口氣，猛地向上縱身，用騰空的雙腳在木柵上蹭了兩下，就毫不費力的翻過了木柵牆。這動作他再熟悉

不過了。他拍了拍手上的土，深一腳淺一腳地向

光亮走了過去。

快要走近的時候，他終於看清那是一明一滅的火光，火光的後面是一個人影的輪廓。一個人坐在地上，正在很認真地燒

著什麼。

尤程又向前走了兩步，他看見那個人在燒紙。看不清那個人的年齡，他的衣衫很破爛，頭髮也亂蓬蓬的。他正低著頭，

很專注地把一張張土黃色的紙添進火堆。在他身

旁的地上，放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火光映出了盒子裡分分毛毛的零錢。

原來是一個窮要飯的，尤程想然後他忽然屏住了呼吸。

要飯的他想起哥哥臨終前的話：木柵牆的後面有一個要哥哥是想說：有一個 &ldo;要飯的 &rdo;嗎?

火堆旁傳來了蒼老的哭聲。

那要飯的一邊燒紙一邊悲傷地哭泣著。哭聲就著涼風在尤程的耳邊哀婉低迴，再加上飄忽的火光、黑黢黢的野草以及多

年前的殘破廠房尤程想要回去了，可是他剛

轉身邁動了腳步，忽然聽見那要飯的說：&ldo;你回來。 &rdo;

尤程猛地站下。

他回過頭，卻看見那要飯的一邊往火堆裡添紙，一邊兀自唸叨著： &ldo;你回來呀，你真不該走得這麼早。你這輩子什麼福

也沒享著，小小年紀父母就都不在了，你一個人

拉扯著弟弟，既當爹又當媽過了那麼多年，到死也沒過上什麼好日子，連個老婆也沒討上希望你在那邊能過得好，

有吃有穿有福享，有人心疼你，樣樣事都順心，

樣樣事都如意&rdo;

尤程呆住了這個人唸叨的不正是哥哥嗎?

他向火堆走了過去。同時，在火堆後面，那要飯的也正慢慢地抬起頭在黯淡的火光中，尤程看見了一張皺痕累累的

臉。

是一個老人，眼睛像鷹一樣注視著尤程。

&ldo;你在給誰燒紙?&rdo;尤程輕輕地問。

&ldo;是我的一個好朋友。&rdo;老人說。

&ldo;他叫什麼名字?&rdo;

&ldo;尤天。&rdo;

尤程快步走到老人跟前， &ldo;你是哥哥的朋友嗎? &rdo;

&ldo;哦? &rdo;老人的眼睛亮起來， &ldo;你就是尤天多年離家在外的弟弟尤程吧?&rdo;

&ldo;是啊。&rdo;尤程蹲下身，激動地看著老人， &ldo;我哥哥跟你提起過我?&rdo;

&ldo;當然，你哥哥最喜歡你這個弟弟了，他常常想你，常常唸叨你，他說你工作忙，沒功夫回來。&rdo;老人嘆了口氣，&ldo;你

哥哥可真是一個好人哪。 &rdo;

&ldo;都怪我，工作太忙，這麼長時間忽略了哥哥。 &rdo;尤程低聲說。

&ldo;你哥哥這一輩子就是孤孤單單的命。 &rdo;老人淒迷地望著火光，&ldo;從小沒了爹媽，弟弟離家在外，心愛的女孩相處了幾

年又死了，想想都可憐。 &rdo;

一股濃濃的愧疚湧上來，像火苗炙烤著尤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