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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鐸私心裡是想把韋姌藏著掖著的,只要她乖乖地在家裡相夫教子就好,可是以後呢?
若他走到那個位置……一個侯夫人能藏住,一個皇后還能藏住麼?他連孟靈均那樣巨大的威脅都不怕,更不會怕一個商人。
「去吧。帶上李重進。」蕭鐸將手掌放在韋姌的頭頂揉了揉。對一個人好有許多種方式,以前他覺得,他給的就是好的。但她並不是那種唯唯諾諾,只會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尤其是昨夜她對高僧們說的話,如今都傳到李延思他們耳朵裡去了。李延思對她讚不絕口,說可以把慧能說得無地自容,在澶州的和尚窩裡也挑不出幾個來。
現在他明白,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並儘可能地幫她達成,才是真正地對她好。
韋姌原本以為還要爭取一番,沒想到蕭鐸這麼容易就鬆了口。她將桃子拿起來,親自塞到蕭鐸的嘴裡,然後爬起來,高高興興地去淨手了。
寧海約見的酒樓離蕭家並不遠。家中有客,韋姌不能外出太久,與柴氏說了一聲,便輕車簡從地出門了。
酒樓有上下兩層,今日格外冷清。
陽月先走進去,跟小二說話。小二看了她身後一眼,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一個戴著幃帽的女子,俯身道:「幾位請稍等。」然後便跑到樓上去了。想必事前已經得了什麼人的吩咐。
韋姌輕輕掀開幃帽一角,對身後的李重進低聲說道:「你一會兒就在一樓大堂等吧。」
為了不引人注意,李重進如今是僕人打扮。他應了是,就在大堂裡隨便找了處椅子坐下。蕭鐸交給他這等差事,的確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這些天那些被劫持的商賈家眷在澶州的官衙裡鬧翻了天,他看蕭鐸實在是顧不上來,還是勉為其難地來了。
誰叫之前他們結了樑子,李重進也不想再得罪蕭鐸。
不過片刻,小二就從樓上跑下來,躬身說道:「幾位,樓上有請。」
陽月走在前面,韋姌跟在後面。這木樓梯有些年份了,走起來嘎吱作響。二樓並無包廂,與一樓相同,一覽無遺。靠窗的位置有一位穿著寬袖袍服的男子,看到陽月和韋姌上來,起身道:「夫人,我們又見面了。」
韋姌沒想到就寧海一人,吩咐陽月在樓梯口那裡守著,獨自走過去。
寧海是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大概是擱在人海里,怎麼都找不出來的那種。韋姌見慣了長得好看的男子,像寧海這樣普通的,自然是沒放在心上。要不是當時神技出現,預示了這個男人與孟靈均之間的關係,她大概很快就會把他忘了。
韋姌坐下來,並沒有摘掉幃帽,逕自說道:「寧先生是聰明人,我們就不拐彎抹角了吧?關於這次劫案的線索對我們來說很重要,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寧海一笑,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作為故人,夫人就不好奇我為何會在澶州?」他的手腕上纏著一串檀木佛珠,每一顆上面都刻著不同字型的福字,每一個都有說法。珠子的表面十分光滑,想必是常年被人觸控的緣故。這種佛珠韋姌在蜀地見過,價值連城,一般人還真的買不起。
韋姌的口氣很平靜:「先生若想說,我自然洗耳恭聽。先生若不想說,我也不強求。」寧海是商人,商人無利不圖。就算他手上真的有什麼線索,恐怕也不會輕易交出來。
「我此行來大周,有些公事,也有些私事。前陣子聽聞故人在此,特地趕來一會。故人有急事離開,臨行前託我對夫人照看一二,我想想別的事幫不上,也就這一樁了。」寧海溫和地說道。他是個沒有稜角的男子,圓滑世故,言談得體。若不是因為神技的預示,韋姌也不會對他有這麼深的防備。
等一下,他所說的故人是……
「你認識顧慎之?」韋姌馬上反應過來。顧慎之做藥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