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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著嘴笑得燦爛,韋姌點了點頭,上前輕推開關得嚴實的木門,看到蕭鐸逆著光跪在地上,嚇了一跳。他那麼高大的人,垂頭跪著,十分寂寥的側影,彷彿能看見幼時那個小小的,孤單無助的男孩子。原來戰神,也非堅不可摧。
她幾步走過去,跪在蕭鐸面前,看到他目光茫然,半邊臉微腫,嘴角還有血跡,連忙掏出帕子,要為他擦。
「夫君究竟做了何事惹父親生氣……」這傷比她想像的嚴重,得趕緊拿冰塊消腫才好。
「誰讓你進來的?」蕭鐸冷冰冰地說道,「出去!」他這個時候,像只受了傷的野獸,其實極其危險。
韋姌愣了一下,蕭鐸已經倔強地別過頭,不肯她碰:「走開!」
若是從前,韋姌必定賭氣走了,誰願意受他的臉色。可蕭成璋說的話響起在她耳畔。他也許是為了她的事才跟使相起了衝突,但他不說。這樣的事也不知道發生過多少幾回了,而她竟一無所知。
這個人總喜歡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下來,此刻的兇狠不過是一種出自於本能地自我保護。也許從孩提時代開始,寄人籬下的他便養成了這樣的習慣。認為這世間只有他一個人,他只能自己承擔一切。所以他不需要任何人,遇事便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我們是夫妻。」韋姌又生氣又心疼,雙手捧著他的臉,逼他轉過臉來,「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是一個人。所以你受傷也好,難過也罷,都可以給我看。」
蕭鐸先是愣了愣,有種被人看穿的狼狽。他瞪大眼睛,剛要吼。忽然韋姌的手掛著他的脖頸,湊過來吻住了他的嘴唇。
蕭鐸震住,腦海中雪茫茫的一片。她居然主動吻他?帶著生澀和笨拙的吻技,只是輕碰著他的嘴唇,已讓他氣息不穩。淡淡的桂花香氣,從她的頭髮,面龐散發出來,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溫暖得如同午後附著於身上的陽光。
他先是僵了僵,垂眸看著她。烏黑的羽睫輕顫,掠過他的面板,又酥又癢。巴掌大的小臉,雙頰緋紅,於美艷中還添了幾分媚色。更有貼著他的柔軟雙唇,直接擊潰了他所有的防備。任他百鍊鋼,也化成了繞指柔。
要不怎麼三十六計中,還有一招美人計呢?敵軍若派這個女子來誘他,恐怕他只有投降的份。
在韋姌含羞要退開的時候,蕭鐸一把摟住她的腰,深深地回吻。使勁地含住她整根舌頭,拖在口中,叫她縮不回去,不得不整個兒撲在了他的身上。
……
蕭成璋在外頭等了許久,幫忙望風。還不見兩人出來,正猶豫要不要打發個侍女進去催一催,那方烏木門便開了。
蕭鐸牽著韋姌出來,神色如常,除了半邊臉有點紅腫,損了幾分英氣。倒是韋姌,躲躲閃閃地藏於他的身後,還做賊心虛地抬手攏了攏領口,目光遊移,露出來的半邊面頰紅撲撲的。一看就知道剛才兩人定是做了壞事。
蕭成璋低頭笑了兩聲,心中有幾分羨慕,很識趣地說:「大哥,沒我什麼事了,我先行一步。」
蕭鐸應了一聲,也沒留他。這個時候,當然是他和韋姌兩個人獨處最好。
韋姌看蕭成璋走了,才從蕭鐸身後出來,仰頭看著他的臉說:「快回去用冰塊敷敷臉,明日才能消腫。不然叫下人看見了,不像樣子。」
蕭鐸聽話地點了點頭,拉著她走過垂花門,守門計程車兵低下頭不敢看。曾經那個薛小姐因為闖到軍使的書房,被扭送回家。現在這位夫人和軍使手牽著手,堂而皇之地從他們面前經過。人比人,真是要氣死人的。
回到韋姌的住處,韋姌叫陽月去取來冰塊,包在布里給蕭鐸敷臉。陽月也沒多問,看他二人互相望著,怕也沒心思跟旁人說話,便識趣地退出去了。韋姌幫蕭鐸揉了會兒,蕭鐸怕她手累,接過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