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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留神就被偷個乾淨。&rdo;

許延接著道：&ldo;師兄們學的雜，各個一身怪癖，彼此都沒法忍受，師父一去能下山了，他們一刻也沒有逗留，全走了。&rdo;

葉流州忍不住笑起來，&ldo;聽傳聞說，我還以為白駒門雕樑畫棟堪比皇宮。&rdo;

許延道：&ldo;傳聞總是誇大其詞，師父去世的時候，周垣還覺得是有弟子沒法忍受這日子，故意毒死了他老人家。&rdo;

葉流州笑得牽動了傷口，兩人在夜色微風裡，氣氛一片平和寧謐。

許延望著遠方，道：&ldo;你呢？打算怎麼辦？&rdo;

葉流州有些打瞌睡，他半眯起眼睛，感覺意識飄散，傷口泛麻，&ldo;什麼怎麼辦？&rdo;

&ldo;你家在哪？等風頭過去，我送你回去。&rdo;許延看著他。

&ldo;去討那三百六十五兩銀子嗎？&rdo;葉流州撿起睏乏的意識，雖然看不見，但還是朝許延的方向揚起笑容，&ldo;可惜的是，我沒有家。&rdo;

許延頓了頓，&ldo;那你家人呢？&rdo;

&ldo;沒有……&rdo;葉流州的聲音低下去，&ldo;我怎麼這麼困呢？&rdo;

許延看了他片刻，道：&ldo;蟾蘇、洋金花、細辛、川烏、糙烏可以止痛麻痺，只是副作用會讓人昏沉。&rdo;

&ldo;嗯……&rdo;葉流州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眼皮便黏在一起睡著了。

第二日，初夏山野爛漫，不知名的花糙遍地，暖風裹著飛絮紛紛揚揚，滿目流翠。

葉流州以地為鋪睡醒後，渾身的骨頭都在咯吱咯吱的叫喚，看見樹葉的fèng隙間漏出搖曳的碎光，閉了閉眼再睜開，適應了光線，起身去找許延。

溪水潺潺，清澈見底，流動著陽光的波紋，馬匹栓在樹邊，許延袖口挽起，坐在一邊的石堆上，手裡拿著陌刀，正在削一截竹子。

他低著頭，神色專注，鼻樑的弧度高挺，眼窩一半陷在陰影裡，一半瞳孔被陽光照得宛若琥珀。

葉流州一見有水，蹬掉鞋履，跑過去往裡面一跳，嘩啦一聲水花四濺。

許延早在他靠近的時候就往後一退，水珠沒有落在他身上一滴，轉而把手裡的竹杖扔給葉流州。

葉流州揚手一接，發現竹杖的突兀處已經被磨平，他朝許延抱拳，眨了眨眼笑道：&ldo;多謝。&rdo;

許延在溪邊生了火，把抓來的魚烤熟了，葉流州餓了一天，只覺得無比美味，吃完後四處亂轉，摘了一懷的野果子，放在溪裡泡涼了，跑到樹蔭底下一邊懶洋洋地倚著，一邊啃果子。

許延則一直沒有閒著，他把一些樹木枝幹組成了個床榻的架子，離地半寸高，用麻繩固定住，一根根木頭排開，再拿芭蕉葉鋪好，讓葉流州覺得他能搭一座房子。

直到夜幕降臨，許延燃了些艾糙燻趕蚊蟲，兩個人和衣而眠，葉流州睡不著，發現每到他看不見的晚上，和許延說話，對方總會回應，便喚了聲：&ldo;許延。&rdo;

&ldo;嗯？&rdo;他把明珠從匣子裡拿出來，放在榻頂上，淡淡的輝光在夜色中散開，&ldo;能看見嗎？&rdo;

葉流州一支胳膊枕在腦袋下仰躺，張著眼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ldo;等這事過去，你還回燕京嗎？&rdo;

&ldo;暫時不回去了。&rdo;許延道，&ldo;這次鬧的動靜太大，估計城裡現在已經被禁軍盯死了。&rdo;

葉流州笑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