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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延緘默片刻，道：&ldo;也沒有別的了，那時候年紀小，不記事，過去的也就過去了。況且，那個所謂的父親早就死了。&rdo;

&ldo;死了？&rdo;

&ldo;你這是什麼表情？他的死跟我沒有關係。&rdo;

&ldo;哦。許夫人的病是因為他的打罵落下的嗎？&rdo;

&ldo;嗯。&rdo;許延看著他道，&ldo;說與你聽，是不讓你天天想著這事，整日看著煩心。&rdo;

&ldo;我也不想想啊。&rdo;葉流州道，&ldo;是你的態度擺在那，整日看著煩心。&rdo;

&ldo;行了，回去吧，眼睛不好使半夜還出來瞎轉。&rdo;許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葉流州站起身，往迴路走去，走到一半又險些撞進了花壇裡。

許延無奈地道：&ldo;向右轉，門在七步處。&rdo;

葉流州應了一聲，他的背影從月色裡消失，溶入門外漆黑的竹影中。

許延站在原地，收回目光，長立院中陷入深思。

第23章 黃髫

那些蒙著灰塵的記憶接踵而至，長廊似乎迴蕩著小孩子蹣跚奔跑的腳步，和女人的悲慟的哭聲。

彷彿回到了年幼時所居的那座深深的府邸，雕樑畫棟，每一處都堂皇精緻，許夫人坐在桌邊，掩面而泣。

一牆之隔，羅帳薰香，男人側臥在榻上，懷裡窩著一名妙齡女子，宛若柔荑般的纖指捏著顆葡萄，輕輕巧巧地塞進對方的口中，兩人含情相視。

許延在外面和他娘久久對坐，臉上都掛著淚珠。面前案上一盞燭燈，羊皮紙罩著，勉強驅散了黑暗，飛來的蛾子圍著紙罩打轉，撲朔的翅膀帶起流動的光影。

許夫人一直沉浸在悲慟的情緒中，他無從安慰，只能爬下板凳，跑進屋裡。

&ldo;爹，娘在哭……&rdo;許延站在羅漢榻邊，著急地看著男人。

對方卻只顧著和那女子如膠似漆，任憑珠簾外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傳進來。

&ldo;爹。&rdo;許延伸出小手，卻不敢拉他的衣角，&ldo;娘在哭。&rdo;

面前的景象如一幅雍容華貴的畫，而他被隔絕在外。

兩人的濃情蜜意在從前，他的母親也曾有過，海誓山盟的約定，一世一雙人，讓她記進了心裡，撲進了這場虛空的美夢，成了男人的妻子，卻被棄之如敝屐。

&ldo;爹……&rdo;許延哽咽著一聲聲喚道，他站得時間太久，當以為不會得到回應時，男人突然稍稍推開了懷裡的女子。

&ldo;爹？&rdo;許延滿懷期待地看著他，&ldo;你能不能去安慰一下娘……&rdo;

可是隨即迎來的一巴掌重重朝他揮來。

年幼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了這一掌的力道，狠狠地摔出去，撞倒了屏風。

珠簾外的許夫人聽到這一聲，連忙進來，抱住了地上的許延，淚如雨下，哀求道：&ldo;老爺，是我多事，不怪孩子……&rdo;

無論是受傷的兒子，還是哀痛欲絕的妻子，都無法喚回這個男人的鐵石心腸，他一把抓住了許夫人的頭髮大步向前，生生將她拖到門前，對著她的腹部重重一踢，&ldo;滾出去！哭，整天就知道哭！惹得老子煩心！&rdo;

許夫人捲縮成一團，顫抖著後縮，&ldo;老爺……&rdo;

男人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