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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鋪成的小徑很窄,蓮燈厭惡她,但因定王和辰河的緣故,還是選擇息事寧人。便抱著一把梔子避讓在一旁,原想等她過去就罷了,沒想到李氏走到她面前,沒有錯身而過的打算,反倒停下了。
她乜斜起眼上下打量她,髮髻上插滿了金銀釵鈿,模樣看上去像只錦雞。聲音也難掩刻薄,憋著嗓子道:“郡主自打認祖歸宗,就沒有來我這娘娘殿裡請過安,眼裡可是沒有我?”
她還有臉找茬,辰河這麼好的人卻有個這麼惡毒的母親,真是好磚出自壞窯口,叫人訝異。
她沒打算賞她臉,唐娘子的遭遇在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前就已經聽說了,雖然她依舊沒有關於生母的記憶,但同李氏對戰成了本能。她看她一眼,簡單直白地說:“是。”
王妃一時竟沒反應過來,仔細想想自己剛才的話,她說是?眼裡的確沒有她?
她 氣壞了,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頂撞她。她寒利的嗓音恨不得把她割成千絲萬縷,銳聲道:“莫以為回到王府就當真是什麼郡主了,在我眼裡依舊是賤婢與外人私通養下 的賤種,在我面前拿喬,早了八百年。”說罷氣極了,揚手隔開她,動作過大了,打得她手裡梔子的花瓣散落了一地。
蓮燈氣衝了頭,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來,將那把花枝用力砸在地上,伸腿一掃,掃空了王妃的下盤,輕而易舉就把她撂倒在石子路上。
一位養尊處優的貴婦,哪裡丟過這麼大的醜,又羞又恨打算反擊。可是還沒來得及等人攙扶,忽然發現一隻手被那煞星擒住了,她說:“看在世子面上不殺你,讓你長點記性。”只聽咔嚓一聲,手腕劇烈地痛起來,她失聲尖叫,知道自己的手骨被她掰斷了。
隨侍的人驚惶失措,亂作一團。蓮燈不聽她們鬼哭狼嚎,舉著剪子折返,重新找花樹剪了一束枝椏。
她以為會有人來同她說話,語重心長勸她忍讓什麼的,結果等了一夜,風平浪靜。想想也是,王妃乾的那些壞事只需一條胳膊來抵債,已經很便宜她了。要不是為了對辰河留一線人情,那把剪子應該插在她的脖子上。
反正這件事就像沒有發生一樣,消弭於無形了。不過她的惡名也傳得沸沸揚揚,王府裡的人見了她都繞道而行。被劃在他們的世界之外,起先很自得,後來感覺到一點點寂寞。只有國師還和先前一樣,每天落日前捧著花,來她院前獻殷勤。
她 心情不好,抱胸站在廊下看他。他興匆匆進獻,有時候是茉莉,有時候是番紅花。但到跟前就把花忘了,她如今做了郡主,衣著變得考究。雖然不至於穿袒領,也是 藕絲衫子藕絲裙,白潔的面板在料子後面若隱若現。裙口收得緊,凸顯出盈盈的酥胸,再加上她雙臂一抱,愈發的壯觀起來。
沒有什麼比看著自己的女人一天天長大更幸福的事了,國師全方位奉承拍馬,“美人不擅自保難免吃虧,就應當這樣,該下狠手時毫不留情。你說,還看誰不順眼,不必你操心,本座即刻命人結果了他。”
她不想理他,轉身回室內,他就厚著臉皮追進來,少說也要蹭上兩盞茶時候。
中秋那晚定王和辰河都派人來請她,她婉拒了。曇奴現在在軍營裡,不能同她一起過中秋,她就獨自坐在房頂上吃餅子,看月亮。
十 五的月亮很大,但並不太圓,半邊總顯得有些缺憾。月亮上的陰影像屋舍,不知那裡是不是住著嫦娥……她仰在瓦片上,閉上眼睛輕輕哼唱:“紅狐狸丟了草鞋和小 馬,它迷路啦。烈日驕陽,戈壁莽莽,紅狐狸東奔西跑,它找不到家……”唱到傷心處,自己也哽咽難言。她覺得活在她歌裡的紅狐狸就是她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有 目標,可是到現在才知道,忙忙碌碌著,最後的一切和她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停下來,調整一下呼吸。睜開眼睛看,邊上多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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