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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去住青年旅社?」沈庭陌又問。
提及自己的愚蠢行為,阮蔚簡直想找條地縫鑽進去,羞憤到極致全都化成了怒氣,很生氣地嗆道:
「為什麼?當然因為我傻啊!」
「我哪知道青年旅社是什麼樣的地方,我又沒錢,只能選擇經濟實惠型的店,我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草包,你難道指望我會鑑別旅社環境的好壞嗎?」
沈庭陌察覺到他情緒有些過激,語氣放緩了些許:「為什麼沒錢?」
沈庭陌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阮蔚難受得緊,眼眶發熱,氣得快要哭出來:
「因為都還給你了啊,下個月工資還沒發,我全部家當就只剩幾百塊了!」
阮蔚突然想起那句「貧窮不是恥辱,羞於貧窮才是恥辱」。
他現在為了一點點錢羞憤難堪的樣子,簡直屈辱至極。
阮蔚不願意掉眼淚,就瞪大了眼睛,倔強地仰起頭。
「誰讓我倒黴,摔壞了人家的音響,還得找你借錢去賠。」
可眼睫輕輕一眨,兩顆圓滾滾的淚珠就順著臉頰掉下來。
「你以為我想嗎?!」
從三樓面板科到一樓輸液室,他們沒有選擇坐電梯。
在空無一人的樓梯間裡,沈庭陌動作強硬地抱住阮蔚,聲音黯啞地哄他:「別哭,蔚崽,別哭。」
阮蔚試圖掙脫,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沈庭陌卻堅持抱著他,被推攘的時候用力到手指和手臂肌肉都在顫抖。
「我也不想倒黴啊,可是一直有烏雲追著我,我做了什麼壞事?憑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我?」
阮蔚哭得傷心至極:「我好羨慕小丁,小丁至少還有妹妹和媽媽,有愛他的家人陪伴他,我連媽媽也沒有了。」
阮蔚不停抽噎,他還想說,自己其實沒那麼嬌氣的。
如果沒有沈庭陌,他可能會獨自抗下所有黴運,大不了低頭認錯,回阮家當他的草包少爺。
可再次遇到沈庭陌,讓一切都變了,是沈庭陌給了他希望,讓偏執倔強的他主動暴露出軟肋。
有人疼的孩子才愛哭。
他想要沈庭陌能代替已經離開的母親,成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沈庭陌卻一直是忽冷忽熱的狀態,明明說了要追他,為什麼總是要擺出這種嚴厲苛刻的樣子,還要責怪他的錯處。
阮蔚委屈死了。
沈庭陌不知道有句話叫「吃軟不吃硬」嗎?
想說的那麼多,卻和他窘迫難堪的生活,還有他遇到的這些微不足道、卻很折磨人的坎坷一樣,都不值一提。
沈庭陌伸手捧住阮蔚的臉頰,在潮濕發燙的觸感裡,心疼他布滿紅疹的面板。
撫摸到這些真實的血肉,彷彿沾染上能燃燒一切的火星,讓沈庭陌融掉了所有堅硬的外殼。
「你還有我,蔚崽,我一直在。」
因阮蔚遇到的所有艱辛而自責,又因為內斂的本性難以表達——
每一分笨拙的安慰背後,都是沈庭陌痛苦的自我煎熬。
「跟我回家吧,寶寶,讓我來好好照顧你。」
沈庭陌抵著阮蔚的鼻尖,忐忑又期待地輕聲懇求。
半糖果茶
沈總:把嬌氣老婆拐回去同居
第33章 又不是買不起
沈庭陌有一個秘密。
在峴南的那段時光裡,他一直在心底偷偷將阮蔚叫做寶寶。
鎮上的老人們遛彎時,總是把白白的,香香軟軟的嬰兒稱作寶寶,遇上了總要逗一逗,誇寶寶好乖,順嘴問一句孩子的月齡。
彼時的沈庭陌想,他的未仔也是白淨甜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