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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盧奶奶，除了小腿這兒，你還有別的地方弄傷沒?&rdo;

&ldo;那椅子摔下來，打到我的胳膊。&rdo;

&ldo;這隻手嗎?你動動，看能不能動。&rdo;司芃小心翼翼地問。

盧奶奶伸出左臂繞兩圈：&ldo;有點疼，但能動。就是這腿，……&rdo;她看向司芃。

司芃嘆口氣：&ldo;我帶你去醫院照個片，好不好?&rdo;

打車去最近的靈芝區人民醫院。骨科門診號已排滿，只能掛急診。說是急診，也要排隊。等了一個多鐘頭，司芃才推著盧奶奶進去看醫生。醫生一看：&ldo;奶奶，這是被車撞了?&rdo;

盧奶奶看司芃一眼：&ldo;有個三輪車朝我衝過來，我沒站住，摔倒了，車子正好軋到這裡。&rdo;

&ldo;肇事者呢?&rdo;

&ldo;呃，&rdo;司芃撓撓鼻子，說道：&ldo;我叫兩個收舊貨的去我店裡收東西，他們停在外頭的電動車，應該是後面裝太多東西，重心不穩，車往下坡滑，撞到盧奶奶。&rdo;

&ldo;那他們人啦?&rdo;醫生問。

&ldo;跑了。&rdo;

&ldo;跑了?&rdo;x射線檢驗單已列印出來，醫生拿過來核對蓋章，多問一句：&ldo;奶奶，你今年八十二了?&rdo;司芃掛號時，已問過盧奶奶年紀和藥物過敏情況，都寫在病曆本封面。

盧奶奶點頭：&ldo;是啊。&rdo;

&ldo;你打過電話給你兒子女兒了嗎?叫他們趕緊過來。萬一骨折，要住院動手術，必須得家屬簽字。而且牽扯到肇事賠償，&rdo;醫生看司芃一眼，&ldo;有家屬幫你處理比較好。&rdo;他沒把單據給司芃，而是走到門外招來一個護士，單子遞給她，耳語幾句。

護士進來推走盧奶奶，門邊等司芃：&ldo;先去繳費，等會我帶你們去做檢查。&rdo;

司芃苦笑，出門前低聲問醫生：&ldo;醫生，如果骨折動手術，大概多少費用?&rdo;

醫生又看她一眼。說實在，能陪老太太來看病，也是不錯的。&ldo;起碼一萬，這點錢都不算什麼。&rdo;他小聲地說，&ldo;關鍵是要打鋼板進去，可受罪了，老太太年紀這麼大，你想想，……，&rdo;

他欲言又止的意思，司芃懂。誰家攤上了，都不會輕易放過她。&ldo;我責任真的很大麼?&rdo;如果不是囊中羞澀，她也不在意要負責任。

&ldo;誰碰上誰倒黴。你也先別想太多，先帶人去照片，萬一沒事呢。&rdo;

司芃出去，蹲輪椅側邊，說：&ldo;盧奶奶，要不你打電話給凌先生。醫生說，照的x光片，必須要家屬簽字，我們才拿得到。&rdo;

&ldo;為什麼啊?&rdo;盧奶奶不解。

司芃不知道怎麼和她解釋，現在醫患矛盾有多尖銳。醫生那麼交代護士，無非是怕還沒來的家屬不相信這次檢驗結果，以後來跟醫院扯皮。

☆、043

總是想在愛情和生活中止損的人，到底是有多害怕付出和失去。我不害怕止損，只害怕愛情，怕愛上後，只能狂奔到底。

‐‐某人日記

&ldo;你告訴我凌先生號碼，我撥給他。&rdo;司芃方才想起，除了微信，其他能聯絡到凌彥齊的方式，她一樣沒有。

電話無人接聽。盧奶奶說：&ldo;那你再撥去我三弟家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