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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食量和酒量確有掛鉤,柳卅喝起酒來也是副喝不飽,喝不夠的饞樣,酒一多,他臉上的表情多了起來,笑得更開,更大聲。那大師兄到底拼不過他,第十八碗才放到嘴邊,眼珠一翻,嘴角一歪,撲在了桌上。他師弟立馬接上,對柳卅道:「遇上你這麼個酒國英雄,可別怪我們大師兄二師兄車輪戰了!」
柳卅朗聲笑,端起酒碗,手一伸,與這二師兄碰了杯。眾人都在看他們的熱鬧,容匪卻有些乏了,走去外頭點了根煙。他沒關上門,靠在門邊還在關注酒桌上的戰況,正看到那二師兄也趴下了,柳卅笑著自斟自飲,大家起鬨,拱他做酒國元帥。這情形把容匪看笑了,他吐出個煙圈,那門裡此時卻走出來一個人和他搭話,正是那許半瞎。
許半瞎右眼上貼著塊狗皮膏藥,用他那顆靈活得左眼將容非好生打量了番,說道:「容先生,我看你面相出奇,似非常人啊,可否借我你的手相一看。」
容匪關上了門,朝他伸出左手。許半瞎一喜,激動道:「我這人平生沒什麼嗜好,就愛女人內衣,就愛給奇人看手相,這柳卅的手相我也看過,您這……」
許半瞎摸著容匪的手頓了下,湊上前去,將右眼的狗皮膏藥摘了貼到手背上,對容匪道:「您這手相可真是奇了!比柳卅的還奇!」
容匪悠悠問:「奇在哪裡?」
許半瞎顫巍巍地抬起頭,話都說不利索了:「您這命……與天同壽……與地同齊啊!」
「那我成什麼了?還是人嗎?不成老妖怪了?」
許半瞎牙齒打顫,扒住他的手,抓緊了繼續看,斷斷續續說道:「您這命裡有兩個大劫,一個已經過去,另一個就在三年之後,這大劫必要貴人相助才能平安渡過,不過這貴人……我看看啊……出現得可有點遲,得好幾十年後了……」
劫數就在三年後等著呢,搭救的貴人確要幾十年後才出現。這許半瞎到底怎麼成了算命協會的會長,容匪說不準,不過他這糊弄人的本事實在不過關。
容匪接道:「那您能看出我這貴人長什麼樣嗎?我好現在就找起來啊。」
許半瞎厲色道:「不開玩笑啊容先生!這一劫要是過去了,您務必替那貴人完成三個心願,切記,務必完成!」
容匪彈開菸灰:「否則呢?」
「否則,一切盡失!」
「什麼意思?我會死?」
許半瞎道:「死倒不會,只是……「
容匪讓他就此打住,道:「不死就行了,還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他笑起來,扔掉香菸,踩滅菸頭,回到了屋裡。許半瞎追著他進去,在他身後唸叨個不停:「要記得啊,三個心願,三個心願!這是在給自己積德!」
這時小娥忽然指著許半瞎尖叫了聲,道:「許半瞎!你這右眼看得見啊?!」
此話一出,許半瞎趕忙將狗皮膏藥貼回去,可為時已晚,他這右眼的事被開了一晚上的玩笑,到了燈會都沒停過。
容匪也去了燈會,柳卅說他聰明,硬是要他一起去猜燈謎。可到了掛滿燈謎的各色燈籠前,柳卅就又把他拉走了,他扯著他的袖子把他往人少的地方帶。容匪看他是喝多了,醉了,分不清東南西北,連燈謎在哪兒都找不著了。但柳卅走起路來卻很平穩,筆直的一條線,他把容匪帶到了一條僻靜的小路上,兩人腳下是邊角縫隙裡長滿了苔蘚的青石板,不遠處是一絹細流,數盞花燈自河彎處飄來。
容匪走得不耐煩了,停下了問柳卅:「你到底要不要去猜燈謎?」
柳卅站在他身後,他看看他,又看看月亮,再看了看那在水上跳動的火苗,他有些高興,指指容匪站的位置,說:「你就這麼好好的讓我喜歡著吧。」
他憨笑起來,容匪不予理會,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