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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怎麼拒絕?
當他冒著大雨,拖著不斷溢位鮮血的麻袋推開家門時,他已經搞不清自己的方向。就這樣,他腳步趔趄地走過小巷,步下橋畔,沿著河岸邊緣慢吞吞地走著。
刺骨的水流沒過小腿的時候,他的膝蓋驟然一軟,再也爬不起來了。
手裡的麻袋滲出一股又一股的血水,不斷蔓延,不斷滲透。
他近乎崩潰地將綑紮起來的口子撕開。在泥裡,在暴雨之中,他的手掌鮮血淋漓。
再然後,他終於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那是雙杏仁般的圓眼睛,瞳孔已經散到了邊緣。它的眼睛和嘴巴大大地張開,眼角殘留著一道淚痕。
破損的項圈上,還深深刻著一個斷成兩半的名字。
他仰頭望去。
霧靄中田野茫茫,群樓綿延。在雨線之間,連柳枝也模糊不清,一切彷彿消融成了一片灰濛。
這場雨落得比以往要滂沱,好似所有流水,都將在下一站抵達終點。
他出神地看著腳邊激起的漣漪,忽地想起在某個美好的晴天,有人說過一句話。
——「鈴蘭,是幸福的象徵。」
第40章
「魏先生……」
低沉的呼喚近在耳畔。在不適感中,魏諶漸漸找回了朦朧的神智。奈何他身體一動,四肢就襲來一股別樣的痠麻——他有些分不清狀況了。
「……喉嚨好乾。」他睜開眼。嗓子啞得不成樣子。
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他的腦袋還有些沒緩過勁來。
「好。」
越川也不還價,即使手臂上肌肉緊繃,他還是從魏諶身旁默默坐了起來。
他拉開儲物櫃,隨手拿了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後遞給對方。
魏諶接過水,也顧不得自己正被盯著看,直往喉嚨裡灌去——他清楚自己的身體是怎麼一回事,但問題一定出在某個不知節制的處男身上。他懶懶地瞥了越川一眼,咬唇一笑。
「我差點睡著了?」
「嗯。你看著,很累。」越川不確定地問,「因為手的傷?」
「那不是什麼問題。我的醫生對它做過防水處理。阿越,你剛才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越川擔憂地說了句「好」。
「你走神了。」他猶豫片刻,補充道,「是,不舒服嗎?」
「雖然你確實沒有什麼技術可言,但是,考慮到你沒什麼經驗,還算是情有可原吧。」魏諶笑了笑,「奇怪,我好像什麼意見都沒提呢。你為什麼會擔心這個?」
「剛才……」越川習慣性地斂下表情,喃喃道,「你好難過。」
魏諶僵在了原地。
alpha沒有仰頭,而是極為不安地咬住嘴唇:「魏先生,我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oga掙開目光,喉結隨著吞嚥微微一動,「不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他第一次這樣,越川想。那對琥珀色的眼睛偶爾會流露出慌亂,還有迷惘。其中最具迷惑性的,卻是魏諶那特別的瞳色。
琥珀色——那是一種剔透又神秘莫測的顏色,在陽光下如同一顆完美的貓眼石。
儘管不想用「漂亮」來形容對方,但越川不得不承認,這種近似冷血動物的感覺讓人更想去吻他的睫毛了。
「不好的事?」
「我才不告訴你。」男人斜了他一眼,「難不成你還想過問我的事情?」
「嗯。」越川俯下身來,淺灰色的眼睛格外真摯地注視著他。魏諶不太受得了被人這麼盯著,他想別開頭,卻被對方強硬地扣住了手腕,「想聽。」
「阿越,你不覺得故事這種東西,有時候最好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