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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你父親的案子進行得怎麼樣了？&rdo;邢櫟陽有意換了一個她會感興趣的話題。

和他談起案情，顧憶湄目光又暗淡下去，憂心忡忡，&ldo;法院駁回了取保候審的申請，譚律師在幫他申請保外就醫，不知道能不能行。&rdo;

&ldo;保外就醫比取保候審審查更嚴，我看你和顧太太不必抱此希望。&rdo;邢櫟陽冷冷提醒。

他似乎從來就沒給她帶過好訊息，顧憶湄聽到這話，又著急起來，&ldo;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他們是打算把我父親一直這麼關著，直到法院開庭？&rdo;

邢櫟陽沒有正面回答，看看手錶，提議：&ldo;正是吃飯的時間，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rdo;

&ldo;也好，請你幫我分析分析，我對這些真是一竅不通，謝謝你，邢律師，謝謝你。&rdo;顧憶湄不住道謝。

邢櫟陽看著她的表情，心裡不是滋味，那是在黑暗中夜行了很久的人，忽然見到一絲亮光時的渴望，是一種有求於人時的怯意，她流露出的無助令他痛心。

把車開到一家相熟的餐廳，邢櫟陽帶著顧憶湄穿過大堂，這裡雖然客人很多，但是不管他什麼時候來，都能有包間。

菜式清淡可口，顧憶湄卻無心品嘗。邢櫟陽看出來她心不在焉，勸道：&ldo;你吃一點，我說你聽。&rdo;顧憶湄這才拿起筷子。

&ldo;你父親的案子是今年的大案，據我所知，法院和檢察院早在兩個多月前就成立了專案組，一直暗中調查，事前沒有透露一點風聲，警方掌握了大量證據，所以在一天之內逮捕了你父親和舅舅，因為涉案金額巨大，法院在當天就批准立案。&rdo;

邢櫟陽說到這裡，停了一停，顧憶湄哽咽著點點頭。

&ldo;內幕交易是證監會明令禁止的行為，你父親這回不僅涉嫌偽造交易合同詐騙股東，還可能被指控操縱股價，數罪併罰，情況很不樂觀。&rdo;

邢櫟陽一邊說一邊觀察顧憶湄的表情，看到她神情愁苦，便停下話題，等等她。

&ldo;最壞的情況是什麼，會判多少年？&rdo;

&ldo;那要看法庭能採信的證據有多少，檢方提出的證據和書面資料，庭辯的時候律師會提出抗辯，你父親這個案子，就算你們退賠一部分款項，量刑也不會輕，少則十五到二十年，最壞就是無期。&rdo;

一聽到無期兩個字，顧憶湄的眼淚瞬間潰敗，伏在桌上哭泣不止，不一會兒，把剛吃下去的飯稀里嘩啦全吐出來。

邢櫟陽趕緊拿來垃圾桶，走到顧憶湄身邊扶著她，她一直嘔吐，到最後，膽汁都要吐出來，控制不住地乾嘔。

這些天來，心情影響健康，她常常吃一點就吐。

狼狽至極，顧憶湄臉上又是眼淚又是穢物，無法說話，邢櫟陽叫來服務生把現場清理乾淨，又帶顧憶湄去洗手間洗臉。

拿紙巾替顧憶湄擦乾淨臉上的水，邢櫟陽帶著她離開。

&ldo;對不起。&rdo;顧憶湄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

&ldo;我送你回家，鎮定一點，不要讓顧太太擔憂。&rdo;

從頭到尾，邢櫟陽沒有流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令顧憶湄心中動容不已。車開到顧家附近，邢櫟陽停下車，讓顧憶湄等等，他下車去買點東西。

若在平時，顧憶湄或許會好奇地搖下車窗看看他去買什麼，可這時候，她沒有一點心情去關心瑣事。

很快，邢櫟陽提著一個袋子上車來，交給顧憶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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