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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什麼，最後卻是道：&ldo;我去下淨房，你？&rdo;

宋嘉禾道：&ldo;我喝了幾杯酒有些頭暈，想在園子裡吹吹風。&rdo;

&ldo;外頭風涼，別待太久。&rdo;

宋嘉禾笑了笑：&ldo;母親放心。&rdo;

林氏看她一笑，笑容甜美又乖巧，可是林氏知道，這笑只是她的禮貌，對任何人她都笑的如此乖巧甜美。

送走林氏，宋嘉禾笑容漸漸收起來。林氏和魏瓊華之間氣氛古怪，或者該說，林氏單方面的古怪。

坤寧宮裡，柯皇后歪在炕上閉目休養，時不時的咳嗽兩聲，忽覺喉嚨一腥，劇烈一咳。

雪白的錦帕上出現一指甲蓋大的血跡，柯皇后眼角微微顫抖，險些拿不住手帕。

柯媽媽握住她的手，取走帕子，換上一方乾淨的帕子。盯著那塊沾染了血汙的錦帕，柯媽媽眼角發酸，眼底浮現水光。打四月起，皇后就開始咳血，入了五月，咳得越來越多。

柯媽媽細聲道：&ldo;世子，三爺，九爺來了。&rdo;皇帝封賞了群臣，封賞了後宮，兒子們卻還未封賞，故而魏家兄弟還得循用舊稱。

柯皇后睜開眼，眼底的血絲猶如蜘蛛網，盤根錯節。

柯媽媽心頭一澀，自從沾上那該死的藥後，皇后身體就越來越差，可勉強還能過得去。然而自打被太后關進家廟，皇后的身體急速衰敗下來。眼下這身子就像是深秋枝頭的枯葉，指不定哪天就飄了下來。

柯媽媽強忍著彷徨和悲意，在柯皇后身後放了一個靠枕，讓她坐起來。

魏閎三兄弟魚貫而入，行禮過後，依次落座。

宮人立時奉上香茗。

&ldo;母后覺得哪裡不舒服？&rdo;魏閎滿眼的擔憂和關切。

魏闕也問道：&ldo;御醫來過了嗎？&rdo;

&ldo;娘，&rdo;魏聞忙不迭改口：&ldo;母后，御醫怎麼說？&rdo;

柯皇后掃過三兄弟，三人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擔憂，她的目光在魏闕面龐上定了定，隨後才虛弱的開口：&ldo;老毛病了，剛剛吃了藥丸，好多了。行了，我沒什麼事，前頭那麼忙，你們不用在這陪著我。&rdo;

&ldo;反正我過去了也沒什麼意思，我在這陪著母后，大哥三哥你們先走吧。&rdo;那種場合，他在不在一個樣，魏聞十分有自知之明。

這話卻是觸到了柯皇后的痛腳，氣憤道：&ldo;你以為你還是孩子嗎，你這樣的態度，你父親焉敢委以重任，你就打算一輩子混吃等死做個閒散王爺。&rdo;

長子近些年屢遭訓斥，在丈夫那地位大不如前。

女兒荒唐，鑄下大錯，被關了起來，何時出來都是未知數。

幼子紈絝，只知享樂，毫無建功立業之心。

到頭來，最出息的反倒是她最厭惡的次子，戰功卓著，屢立奇功，在丈夫跟前的地位與日俱增。

柯皇后又急又恨，偏魏聞還說如此沒志氣之話，豈不是戳了她的肺管子。

魏聞懵住了，睜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疾言厲色的柯皇后，他不是向來都這樣的嗎？

眼見柯皇后氣得胸膛劇烈起伏，魏閎連忙上前撫背順氣：&ldo;母后息怒，九弟年幼不懂事，兒子會好好教導他的。&rdo;

魏聞懵裡懵懂，倒是十分知趣的已經跪下了。

&ldo;母后息怒，九弟只是一時口誤，您莫要往心裡去。他在上陽為官這一陣，頗為刻苦。父皇前兩日還誇九弟出去了一趟果然長大不少。&rdo;說話的是魏闕。

跪著的魏聞臉色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