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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雁塔肅穆寧靜,突然……一個披著袈裟的出家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好清秀的和尚……不,那不是和尚……是個女子,而且我還認識。沒錯,這個和尚打扮的就是當日長樂坊對曜設下考題的女人——洛棋。她為什麼也在這裡出家?
“曜一定在這裡!”我衝燁肯定地道,燁點了點頭,不顧阻攔進了寺廟。
第三十三章:相見時難別亦難(1)
我徑直朝前走著,憑著直覺推開了一扇木門。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白地套藍色的朝冠耳爐默默地吐著瑞麟香,口沿邊琢飾著的回紋光滑得有些顯舊。一旁的案上靜臥著一隻朱鶴竹雕筆筒,筒間插著一支青花紅彩雲龍紋羊毫筆,鞏繪的海獸魚濤紋在白釉間婉轉回延。我隱約覺得這佈置熟悉,回想了很久,才想起這是我住在秦王府的那間房的佈置。
“丹心一片百鍊鏡,鑑古鑑今不鑑容。人間塵妄不合照,鐵骨冷眼瘦一生。若有良人同吾志,願為千里負其行。披我逆鱗為其壁,獻吾雙目耀其明。鐵硯若遭寒霜冷,磨礪赤血為丹青。天欲忌我絕此人,令我驍嬈不能鳴。且將富貴棄於我,復使浮名勞吾生。自願埋骨群山中,寧將一魂墮幽冥!”
聽到這個聲音,我如同被下了咒般半天移動不了半步。在屋內的醒目位置,擱置著一柄黑漆秋濤琴,扣弦而歌的人曾經是我最甜的傷,最深的痛。
“好詞好曲啊……想不到你還是這麼好的興致。”燁上前一步,看到了在後院裡獨自飲酒的曜。
“是你?有沒興趣陪我唱完這一曲《杯酒宴群山》?”曜聲音帶著嘲弄,錚錚地撥響琴絃,也不管燁是否答應,自顧自地唱了起來。
“何人杯酒宴群山?忽有神人來相顧,自雲仙凡道殊途。其以山露報吾酒,天衣廣袖為我舞。擊節作歌和其聲,其歌峻厲如雷霆。吟至慷慨意氣處,諸星寥落月無明。曲罷五絃俱已斷,群山嗚咽如悲鳴。天人失驚問其名,不似常世尋常聲。大笑自雲頑石子,不是人間百鍊銅。脂粉金膏不能汙,犀利亦非久磨瑩。朱衣羽冠辭吾去,去時鸞鶴伴其行……哈哈,對酒當歌,怎麼,四弟你沒興趣……”
燁走上前,拿起桌上的酒就幹下。
第三十三章:相見時難別亦難(2)
燁走上前,拿起桌上的酒就幹下。
“百花皆欲豔其色,唯有山菊不爭名,瘦骨無聲抱長夜,冷香微吐待曉風。平生最恨輕浮者,使吾幽憤不能平。世人盡喜言惡事,娥眉最善妒長生。吾有十萬八千恨,至此猶有恨無窮。若有戟指由他去,看他幾時可橫行。朱顏辭鏡花辭樹,慣見白髮沒英雄。自古風流難久持,幾度一笑百媚生。群山宴罷吾已醉,星攏四野天未明。霧迷雲漫失來路,此身歸處且由風。倘使凌波落深澗,來日化為映天紅……”
燁的眼中卻是無邊無盡的寂滅,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每句話後的絕望,此身歸處且由風……曜看著燁,他們寫的詞同樣是那樣的悲傷,悲傷得難以承受。
“你走吧。”聽完燁唱的詞後,曜冷冷地說了一句,隨即抱著琴不再說話回了房。洛棋嘆了口氣,滿眼都是關懷,最後她轉身離開。燁也若有所思地走出院子,只有我鬼使神差地就跟了曜進房。
“洛棋,回你公子那去吧。你告訴他,他要全天下我都給他,我不稀罕。”在黑暗中,我聽見曜開口,聲音是那樣的疲憊不堪。
我遲疑著走了半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是啊,她真是個小笨蛋。當她害怕你的時候,她溫順得如同被圈養起來的貓。當你轉身的時候,她面目猙獰,口吐惡言,張牙舞爪得如同發怒的小豹子。她膽子不大,你稍微瞪她一眼,她就會把要罵的話吞回肚子裡。儘管這期間她神態變幻了無數重,傻子也知道她不服氣,她在心裡罵,可是就是那翹著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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