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之死靡她(第1/2 頁)

說到這，小丫頭可不困了。

她興致勃勃地說道起來：“爹爹說，偶然看到孃親的美貌便像是看到了天上的仙子，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後來祖父要為孃親擇婿，爹爹才不依，打倒了妖魔鬼怪，贏了第一。”

小孩子的嘴重述起來總是說不清的。

那天的晏城，天地無塵，紅綢招搖，綠繡盈香。

比武臺前鼓聲長鳴，猛不丁地下起雨，比武卻未因雨中止，數不清的拳腳招呼而來，一襲紫袍的男子游刃有餘地應付著。

男人笑稱：“下一個，快上，本公子等不及要抱得美人歸。”

這話無疑將所有來迎戰的人一同放到了對立面，眾人怎能忍，冒著風雨上前也要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臭小子。

太守家的乘龍快婿，誰不想做，不過是娶一個瞎了眼的美人，美人配英雄，說出去都是美談。

再說，瞎了眼才好，一個拘於內宅的瞎子，什麼都看不見，男人到了外頭，還不是想怎麼風光怎麼風光，至於太守這個老丈人，想要遮掩過去，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只可惜，貪婪之人敗給了赤誠之士。

被雨水浸溼的紅臺上躺了橫七豎八的敗者，檀晏舟踩在一人身上，瀟灑挑眉：“江姑娘，我贏了，不知江姑娘可願與檀某共渡一程，淌一淌這半生長河的水有多深？”

江鷺微張唇瓣，循聲仰頭，眸子裡似有困惑：“檀公子，你贏了我。”

“是啊，我贏了，可我贏的是擂臺第一，卻不是江姑娘。”

比武招親，按規矩，江鷺是要嫁給最後贏的那人的。

先前的幾面之緣，她依稀從旁人的嘴裡知道，檀公子是個長相繁貴之人，晏城裡挑不出比他還好看的俊美公子了。

那些個三言兩語的交談，江鷺覺得他是個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的怪異之人，偶爾才會散發些好心腸，幫她與走散的侍女會合。

思忖片刻，江鷺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檀公子為何要參與這場比試，為這張臉嗎？”

“非也。”

檀晏舟正眉，一步一步地踏過那些個狼狽的橫亙，指骨如玉的手握成拳狀，背在身後：“詩中有云，彩舟雲淡，星河鷺起，畫圖難足。”

“晏舟只為江鷺而來，再無他人。”

胭脂薄，遮不住女兒家的桃腮。

翩飛的裙襬走出了遮雨的布蓬，她手捧著手中的綠如意，沉頓再三，往前一遞：“檀晏舟，江鷺，交給你了，不要騙她。”

她只是，把自己交給了最好的選擇。

衣袍翻滾，男人伸出手，鄭重的神色像是當初接掌檀家時一樣，漂泊的心套上了另一層堡壘。

他攤手接住，心無雜念道：“檀某行商狡詐，一生多語，妄言良多，今以天地立誓，無論何種境地，絕不欺騙江鷺。”

“哪怕事出有因，為我好，也絕不欺騙？”

“對，晏舟想讓江鷺活在一個真實的天地裡，並肩而立。”

“好。”

繡花鞋微微向前邁了一步，綠繡再無布簾遮擋，停然立於洗過的淨空下。

不知什麼時候，雨停了。

雨滴積聚在坑坑窪窪的水坑裡，微風輕掠，恰能映出天上虹。

江鷺和檀晏舟的故事，夏梓沅聽得不真切，但從小丫頭口中也能猜出，檀晏舟定是愛極了江鷺，否則不會舍都城擇晏城，保全檀、江兩家。

屋門處，有人輕聲推開門扉，走至內室，入眼所見便是妄想過多年的場景：

明燈下，命中註定的女子眉眼溫婉，一下一下地拍打著乖巧可喜的女兒。

只可惜，女兒不是他的，她也不是他的。

“呵，難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