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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言疏微微挑眉，嘴唇動了動，杜引之的一顆心也隨之提到嗓子眼。

&ldo;真要抱我‐‐？&rdo;

&ldo;嗯！&rdo;

&ldo;……滾&rdo;，說著便褪下引之披在他身上的外袍，朝對方摔去，動作看似狠厲，實則綿綿的，正好蓋了引之一頭一臉，他雲淡風輕似笑非笑：&ldo;冷就把外袍穿上，逞什麼強。&rdo;說罷頭也不迴向前走。

杜引之扯下覆在面上的衣服，緊緊揣進懷裡，布料上殘著似有若無的餘溫，淡淡的，還有些微小叔的氣息。

&ldo;小叔別生氣，我說笑的。&rdo;他小跑著跟了上去，笑嘻嘻的模樣完全沒有反思的誠意。

&ldo;撒嬌！&rdo;

&ldo;侄兒是真冷&rdo;

&ldo;把衣服穿上&rdo;

&ldo;還是冷……&rdo;

&ldo;忍著！&rdo;

杜引之瞧小叔的面色，知他不是真同自己生氣，故而越發膽大：&ldo;小叔陪我去一個地方罷？又暖和又別致。&rdo;

杜言疏聞言神色頓了頓，思及不用回戚月宮聽姨母嘮叨陪她喝酒，又瞧今夜月色正好倒是有幾分意境，竟心思微動，鬼使神差地問道：&ldo;去哪？&rdo;

曉得小叔上鉤了，杜引之眉花眼笑道：&ldo;跟我來，我帶小叔去。&rdo;

話音剛落，便聽得錚的一聲響，無妄應聲出鞘，杜言疏正想運轉靈力催動不歸，杜引之阻止道：&ldo;小叔與我一道兒可好？&rdo;言下之意，便是想讓小叔與他同御一劍。

杜言疏剛想拒絕，抬頭瞧見對方望向自己的眼神滿是期待祈求，心下一軟，勉強道：&ldo;也罷……&rdo; 倒也不虧，省得自己消耗靈力了。

……

御劍風寒，杜引之又將外袍捂暖披在小叔肩上，杜言疏只斜了他一眼，倒是沒再說什麼。

&ldo;小叔，三年前你第一次帶我御劍，也是這樣的天氣。&rdo;刮在身上的風刺骨的寒，杜引之卻全然不覺，從心底生出的暖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ldo;這麼久遠的事，記不清了。&rdo;嘴上這般說，杜言疏心裡當然是記得的，那夜月黑風高，他拎著新買回來的小魚兒御劍而行，那會兒這孩子還不及他鼻樑高，現在倒好，自己與他說話都得仰著頭，怪累的。

杜引之知他小叔這張嘴，不惱反笑：&ldo;那我替小叔記著。&rdo;

&ldo;給你閒的。&rdo;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兩人停在一處暮靄迷濛的谷地。山中清淨，在幽冷的月色中，一汪溫泉水霧氣氤氳繚繞，影影綽綽似幻境。

所以……又暖和又別致的地方……

&ldo;我先前到這附近狩魂，瞧見此處有一溫泉甚好，當時就想著，若有機會帶小叔來泡泡就好了，所以記下了路。&rdo;

杜言疏微微挑眉：&ldo;所以，你要和我一道兒泡湯，的意思？&rdo;說著目光下移，凝視著杜引之的一雙腿。雖然這些年引之十分小心仔細地隱藏，也無法改變他一遇水就露出魚尾巴的事實。

杜引之似早料到小叔會這般發問，瞭然一笑道：&ldo;我有辦法藏好尾巴，若小叔實在放心不下，我不下水便可。&rdo;以他現在的靈力修為，控制身形輕而易舉，即使碰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