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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替三爺挑白髮之人，除了那位小少爺還能有誰呢？

思及至此，柏旭覺得心癢癢的同時，也生出了一絲澀澀的酸意。不知不覺間，他的一雙眼睛已經移不開杜言疏，剋制又隱秘‐‐

而天未亮就起床，為了買早點從鄰鎮御劍而歸的杜引之停在客房外，瞧小叔房門虛掩，有些疑惑，推門而入，瞧見柏旭用一種說不去道不明的眼神看自己小叔，頓時心中一團無名火，卻又壓著不敢發作：&ldo;小叔，我給你帶早飯來了。&rdo;

柏旭這才回過神來，站起身朝他頷首示禮：&ldo;少爺早。&rdo;

杜引之穩穩噹噹一笑：&ldo;柏旭哥，久源鎮的蟹黃包很是地道，你也嘗嘗罷。&rdo;

柏旭竟也難得笑笑：&ldo;好，屬下今日有口福了。&rdo;

只杜言疏尚未覺察到空氣中的肅殺之意，疑惑著回頭問杜引之道：&ldo;久源鎮離此地有三十多里路程，你怎麼‐‐&rdo;話未說完他便明白過來，這混小子，一大早竟御劍飛去買早飯！

杜引之笑：&ldo;侄兒曾去久源鎮降地狼，吃過一次當地的蟹黃包，覺得滋味十分好，昨天夜裡嘴饞了，便想著橫豎也不遠，御劍來回不過大半個時辰，今兒一大早便去買了。&rdo;

&ldo;……&rdo;杜言疏無語。

&ldo;小叔你洗漱完趕緊來嘗嘗，涼了味道就差了。&rdo;

杜言疏哭笑不得，搖頭道：&ldo;你今後可別養成裴勻那副紈絝德性才好。&rdo;

杜引之坦蕩蕩一笑：&ldo;侄兒不敢，若是哪天一不小心真紈絝了，小叔打我一頓便是。&rdo;

&ldo;……&rdo;杜言疏氣結，睡了一覺，引之的臉皮倒是比昨天厚多了，也是捉摸不透。

柏旭將兩人的一顰一笑瞧在眼裡，照舊默默不語。

於是，這頓早飯，就變成三人圍坐在杜言疏房裡吃，熱鬧又侷促，只有杜言疏一人怡然自得，什麼也沒覺察到。

吃罷飯退了房，三人繼續上路，山一程水一程，重複著早飯永遠買多的日常，八日後抵達浣青城。

……

戚月宮建在浣青湖心一處避世的島嶼上，必須渡船而至。

三人抵達浣青湖畔時天色近晚，時值寒冬臘月，湖面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早無船隻停泊歇腳，四下空闊無人寂寂一片。

於尋常人而言，冬日湖面結冰相當於封了路，對能御劍而行的修士並無大礙，可……

杜言疏回頭望了眼馬車上那一堆仙器靈石，暗暗頭疼……

總不能扛著這幾百斤的物件在天上飛罷……

正當他扶額之際，杜引之已經手腳麻利地將馬車上大大小小的包裹卸了下來：&ldo;小叔，這些我扛著就好。&rdo;

&ldo;……太勉強了……&rdo;杜言疏設想了番無妄劍上堆滿貨物凌空而起的畫面，總覺著太不優雅……

&ldo;無妨，一趟不成飛兩趟。&rdo;

&ldo;三爺，屬下也可以捎帶些。&rdo;

&ldo;……&rdo;

&ldo;不用了‐‐&rdo;杜言疏遙遙一望，茫茫霧靄中有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