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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例外。
書房裡的那個小丫頭眸光清明的瞧著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彷彿預知了他接下來的話一般,與他的目光相撞,大約是覺得大家都跪地求饒,連她身邊一個圓臉的姑娘都使勁拉著要她下跪,她這才低下了頭,緩緩跪了下去。
跪的跪,哭的哭,五十幾個姑娘的哭聲讓這驛站的院子顯的極為熱鬧。
昨天她們就被告知,今晚就到了西北邊城,大部分姑娘都以為自己從今以後成了營妓,哭聲極為慘烈。
左遷向前一步,面上神色和緩了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凶煞,連聲音也放的柔和了許多,循循誘惑:「大家別哭,別哭!只因本將軍向陛下求情,這些少女不過是林家下僕,與林氏謀逆案全無幹係,不如由陛下為你們指一門婚事,平了奴籍,好生過日子,也算是一樁功德無量的善事,陛下已經頒了恩旨下來了!」
正在哭的少女們都被這番變故弄的呆住了,反倒是蓮香,驚訝的瞧著書香,見她面上乾乾淨淨,一點眼淚也無,正溫柔的看著自己,頗有幾分不好意思的擦了眼淚,又在她耳邊輕道:「妹妹猜的果然沒錯!沒想到……」語聲裡是掩也掩飾不了的驚喜。
比起做營妓來,平了奴籍嫁人簡直是天降大福,做夢都不曾想過的事情。
這一路走來,蓮香越來越怕,精神恍惚,半個月趕路眼看著她快要病倒了,書香急的六神無主,終於偷偷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她。
「姐姐,當初挑上我們,那些嬤嬤查的極嚴,連身子清不清白都要查,大約跟婚配有關,說不定……說不定是邊疆女子太少了,戍邊將士都大齡未曾婚配,所以才挑些未婚女子過去……」
蓮香當時哭的淚水漣漣,一臉的悽苦:「妹妹你這是說什麼呀?主家都獲了罪,哪有我們奴婢的好日子過。說起來我們都是戴罪之身,怎麼可能有這樣好事發生?」
……想不到,這世上果然有峰迴路轉之事。
這些少女先前被左遷給描繪的未來慘景給嚇住了,各個哭聲慘烈,如今聽到這話,立時歡喜的向著左遷磕頭,鶯聲燕語,邊哭邊感激的抹著眼淚,恨不得當場去弄塊牌位把左遷給供起來,其間心境跌宕,一時難述。
連存拈鬚而笑,暗贊左遷這法子好。
京中大戶人家的婢女們,何嘗受過一丁點苦?吃用比起小戶人家的小姐們都要好的太多。俗話說由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邊關寒苦,物質匱乏,非這些女子所能想像,若是不提前狠狠殺殺她們的嬌氣,將前景描繪的悲慘一些,恐怕在別的主家府上侍候跟嫁到邊疆這兩者之間,這些婢女選擇的都是在京中做奴婢。
既然宣佈了此事,左遷又順勢將連存推了出來,直言此後婚配之事便是連軍師負責,等今晚到了邊城,與軍中將士見過之後,三日之內便可成親。
他這些事宣佈已畢,將這攤子丟了給連存,自己瀟灑上馬,提前騎馬出發了。
連存頭疼的看著轉眼就抹乾了眼淚,七嘴八舌的湧上來的少女們,頭一次後悔自己比左遷年長。
可是婚配這種事……其實他也打了半輩子光棍了,自己尚無定所,何曾當過紅娘?說不得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好些姑娘們都圍著連存而去,看著那邊的喧鬧,懷香輕蔑的瞟一眼,湊過來搭話:「這位左小將軍好像也沒有成親……也不知道會不會從我們中間挑……不過左家是大族,就算是個妾……」
蓮香面上還帶著淚,與書香齊齊驚駭的看著懷香。
書香暗道:這姐們漂亮是漂亮,用前世的話說,就是太腦殘了些……
左遷身為左老將軍的嫡三子,聽同車的婆子說起來,也是讚不絕口的。左家手握軍權,如何會給嫡子娶個奴婢出身的丫頭?就算是一般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