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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嘉宣接了單活計,是江州的。因扶風口碼頭一事,江州一帶耽擱了好多生意,這才叫柳嘉宣撿了個漏。
好不容易聯絡到了一個大商戶,柳嘉宣覺得機會難得,便準備親自往江州去送貨。
忙活完回家,兩個小蘿蔔頭正在前廳等著他,手裡端著一杯茶,笑眯眯的看著他。柳嘉宣莫名有些心慌。
「你們這是……」
「柳哥哥,這些日子叨擾你了,我們就要回家去了,這杯茶,權當是我們對您的滔滔謝意。」溫凌小嘴叭叭說道。
柳嘉宣正口渴,也沒多想,接過茶一口喝了。
誰知溫凌突然變臉:「柳哥哥,聽說你明日去江州?帶上我們一起,路上不要耍花招,不然……呵呵,我們可是在茶裡下了毒的。」
柳嘉宣好笑的看著二人,心道,這是話本子看多了。
剛要轉身回屋,忽覺下腹一陣劇痛。
「我說了,茶裡有毒。」溫凌仗著膽子走到柳嘉宣身邊。「只要你聽話,不會害命的。也別想著抓了我們嚴刑拷打,這毒我們沒有解藥,只有到了江州找到我們的人才有。」
柳嘉宣簡直哭笑不得。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不過對於溫凌的『威脅』,柳嘉宣可沒放在心上,只當是這倆小的要往江州尋親去。左右也是順路,帶上他們也無妨。
「成成成,我帶你們去江州。」
溫言收到掌櫃的來信,已是兩日後,叔侄二人大喜過望,速速派了人去淮州接人。不曾想,卻撲了個空。
眼下是關鍵時刻,韓宜江也在江州,若是叫他們發現了溫凌溫瑾,後果不堪設想。
溫言發動裴家人沿途探查蹤跡,沒有注意到,一輛滿載布料的馬車已經駛入了江州城。
「解藥都給你了,你別再跟著我們了!」溫凌對身後的柳嘉宣說道。
柳嘉宣笑笑:「誰跟著你們了,我是去溫記酒樓找人的!」
說話間,柳嘉宣眼前一亮,揮舞雙臂大喊一聲:「溫言!」
溫凌溫瑾猛的回頭,看見熟悉的身影,簡直如遭雷劈!
「二叔!」
溫言猛的頓住腳,看著長高不少的溫凌還有怯生生站在他身後的溫瑾,眼眶瞬間濕潤了。
相遇總是如此猝不及防。
「還真是……」柳嘉宣撓了撓頭。「問這兩個孩子,他們什麼也不說,若早知道是你侄子,早在淮州的時候,我就把人給你帶去了。」
溫凌撅著小嘴兒:「我們一路被追殺,差點兒就沒命了,可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溫瑾跟著點頭:「哥哥說得對。」
溫言一把扯過兩個孩子,最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要受顛沛流離之苦。
「都是二叔不好。」
親人重逢,淚滿衣衫,叫柳嘉宣這個旁觀者也有幾分淚目。
「好了,總歸是找著人了。」
溫言抹了抹眼淚,起身朝柳嘉宣致意:「謝謝你了,嘉宣。」
溫言如此稱呼他,叫柳嘉宣有些詫異,轉而又有幾分欣喜若狂。溫言這是,認同他了。
「誒,不,不謝不謝。」
溫朗還在裴家等訊息,見溫言帶了人回來,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溫言沒有摻和,由著三兄弟『互訴衷腸』。他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北部的訊息他已經知道了。如今秦厲與秦十八在冀州城匯合,與靳沖對峙。
韓瑭在楚清河的支援下,擊敗赫連敏城,削其首級,送給了北越皇帝。
北越皇帝見首級,受了驚嚇,一病不起,尤其北越此時尚未立儲,眾皇子開始奪嫡之爭,北越內鬥,五年內,絕不會踏入大楚半步。
眼下,外敵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