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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飛無言可容,眼光移到屋頂。
此刻他覺得非常飢餓,同時也不時有暈眩的感覺,他知道這是因為四肢血脈被阻之故,大約再過半個時辰,他將會支援不住而昏迷過去。
“吳小琴!”他大喝一聲:“為什麼不把燈點起來!”
他認為在窮途末路之際,英雄氣概最少不得,加之心中也著實惱怒自己運氣太壞,是以語聲中除了故意的高亢之外,還夾雜著粗暴。
她默然凝坐,歇了片刻,緩緩道:“點燈與否,能使你目下的遭遇有什麼改變嗎?”
他大吃一驚,因為他感覺到她的話中,含有一種冰冷的智慧,同時說得那麼流暢和自然,生像個飽經世故的人,冷漠地注視著命運的變遷。
但她終於起來,把油燈點亮。
昏黃的火光,照得這間屋子半明不暗,平添一種寂寞的氣氛。
“吳老五幾時要來?”
“等一會兒吧?好像是這樣說的。”
“這個入娘賊!”他恨恨罵了一句,心中想道:“這狗養的倒是識得訣竅,用鐵索捆住我身仍不放心,還要用鹿筋細繩紮緊我四肢血脈。只要他不解開,我可沒有半點掙扎之祛。”
“喂,吳小琴你過來。”他暴戾地喝著。
吳小琴走過來,漠然地站在炕邊瞧他。
“你替我摸摸懷中,看看還剩下什麼東西。”
她果真伸手來摸,沈雁飛不必她說,已知囊中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了,銀子、秘籍,還有那張羊皮紙的地圖。
“我衣袖裡呢?”
吳小琴移手搜尋,這會兒他因雙臂俱麻,故此完全感覺不出:“不是袖裡,是小臂上。”
她點點頭,道:“有把鋼骨扇子。”
她說得那麼肯定,以致沈雁飛大吃一驚,想道:“她怎會一摸便知道是鋼骨扇?”
原來他的修羅啟極是沉重,因此不能像普通物事般在放在袖管中,卻是巧妙地扣在腕肘之間。
他覺得這位吳小琴一點也不蠢鈍,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要試一下。
“替我解開腕上的小繩子。”他暴戾地命令道,雙目灼灼,看她有什麼反應。
然而他一點瞧不出她面上有什麼表情變化,根本上她那亂草飛蓬也似的頭髮,已把面孔掩住大半。
“趕快,再不解開,我血脈受阻,快要死了。”
他說的倒是實情,但還有一點沒說出來,便是隻要雙手脫困,他便大有機會可以逃生,雖則一時三刻弄不斷鐵索,但也不會像此刻般毫無掙扎之力。
“血脈流通之後,你的功夫也使得上了。”她冷漠地揭穿這內幕:“死有什麼要緊、人終於要死的。”
沈雁飛愕了一下,這才怒聲道:“哼,敢情你真是吳老五的好侄女,謀財害命,功不可沒,他分你多少銀子?”
她沒有做聲,走回那邊的破凳子坐下。
她隨即又起身,一手拿了油燈,走過來照著沈雁飛的面孔,細細端詳。
沈雁飛真是啼笑皆非,怒目凝瞪著她。
“事實上你毋寧死了更好。”她把油燈擱在炕上,緩緩道:“你一生坎坷,骨肉分離……”說到這裡,便忽然停口。
沈雁飛心中一陣悚然,想道:“真是人不可以貌相,她還懂得些什麼?”
一陣風吹刮進來,他光是用鼻子也嗅得出春夜風寒的味道。
於是他注意到吳小琴身上,那襤褸和太小的衣裳,卻是非常單薄,但她一點也不顯得怕冷。
“你叔叔謀我財,害我命,你也是知道的?”
她坐向炕尾,漠然地應了一聲。
遠處傳來犬吠之聲。
沈雁飛立刻想到定是吳老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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