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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天在院子裡等了半天,小鬣狗一直沒有來和她問候,心裡正納悶著,突然聽見外面喊:「府裡畜生全死了。」
蘇小難一驚,第一個想起的是小鬣狗,她拔腿就往畜房那邊去,那畜房養的是家用的駿馬、護院的鬣狗,還有些供人玩樂的寵鳥、滋補營養的家禽,場地頗大。
蘇小難到了那畜房,發現馬圈裡的駿馬全死了,死得嚴重的口溢白沫,眼珠滲血,好像受了詛咒一般恐怖。
穿過馬圈是護院的鬣狗房,那些鬣狗死得也悽慘不堪,蘇小難進了狗房,從屍體裡一個個往裡面辨認,果然小鬣狗被壓在一個大犬身下,眼珠子脫著白漿血沫掉出來,是死得最悽慘的一個。
蘇小難忍不住用小手掌摸它的額頭,像撫摸自己的孩兒一般,淚花在眼眶裡打著圈,她來藍府,除了結識藍鄉安外,這個算是她朝夕相對的夥伴了,她有時候還想著以後不管去哪兒都帶上它,可是現在的飛來橫禍擊碎了她日日夜夜編織的美夢,她在心中痛罵那些下詛咒的人,痛罵那些害畜害人的怨氣。
她站在那兒,直到護衛工拉來大板車將它們全部拖去掩埋,她望著大板車,依依不捨,心如刀割。
她回東四廂的路上,聽家丁說畜生死了,人恐怕也逃不了這怨氣,真是太可怕了。
府中人心惶惶,那日正午,有個白白胖胖、手執木魚的和尚在院內敲敲打打,說是要找怨氣所在。
蘇女子容顏淒楚,她心裡明白得很,這怨氣是蘇小難帶來的,她給蘇小難整理了頭髮和衣服,比往日更溫和地撫著她,臉上卻苦中帶憂,蘇小難問:「娘親,你這是怎麼了?」
蘇女子疼心的是自己命運多舛,如果不是當日執意為了和蘇平在一起,也不會令那青龍發下咒怨,這一切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念,她說:「小難,娘親帶你離開這裡吧。」
蘇小難疑問:「娘親是怕那怨氣嗎。現在藍府正是需要我們上下一心渡過難關啊,藍伯伯回來,看見我們走了,豈不傷心難過。」
蘇女子收拾行李,打算和藍夫人告別,她心裡也在拼命找藉口,總要找一個說得出去的藉口,藍府之外,再無安身之地,總不能說自己帶著女兒出去乞討吧。
蘇小難在一旁問:「娘親,為何要走啊,雖說有些家丁跑了,但我們可不要做那種人啊。」
蘇女子心慌意亂,丟下了手頭正在收拾的行李,喝了一聲:「要做哪樣的人,你還嫌自己惹的禍不夠嗎,你這個怪物,你要害死多少人才算終結,這藍府上上下下,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吃有吃,要穿有穿,為何卻要以怨報德。」
蘇小難最怕的是娘親罵自己,以前罵的時候她的臉上多少帶著不捨,今日好像是悲憤填膺,蘇小難委屈不已,鼻翼一酸,眼淚在臉頰上淌下來,那小手掌和大腿兒也顫抖起來。
蘇女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狠心,好像這番話是對那個發下咒怨的龍三太子允的,也好像是對自己說的,她絕對不會這樣謾罵自己的女兒,看著女兒流淚,心裡卻如千刀萬剮。
這時候,外面傳來敲木魚的聲音,一班家丁擁著和尚進了東四廂的屋子,紫竹早已在外面喊了:「夫人在裡屋,不能打擾她。」
和尚直奔裡屋,只見他一對鐵石般的眼睛,手指蘇小難:「她,怨氣在她身上。」
家丁們半信半疑地圍在門口,蘇小難也驚得一顫,怨氣怎麼是自己,只有蘇女子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切,表情並無變化。
和尚說:「趕快抓起來,貧僧要祛除怨氣,拯救藍府。」
家丁們將蘇小難拖了出去,蘇小難大聲叫喊娘親。
但蘇女子一動不動,她聽見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想努力地扶著桌角,卻發現一對腿兒再也支援不住了,整個身子往那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