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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念一動,給楊牧也回了條訊息。
【dj:有空出來喝酒吧】
【楊牧:你怎麼了?】
沈渡津眼皮抽動了一下,對大半夜碰見的通訊錄活人感到驚訝,答非所問:【你還沒睡?】
【楊牧:在整理論文】
【楊牧:怎麼回事?】
沈渡津本想說「沒什麼」,但到了手邊卻鬼使神差地變成了——
【dj:喝了點酒,現在有點困】
楊牧的訊息幾乎是在下一秒就發了過來。
【楊牧:你有沒有服用什麼藥物?】
沈渡津突然一股難受勁上來,靠在馬桶邊上又昏天黑地地吐了一輪。再看手機的時候,楊牧給他發了近十條訊息。
他抬起指尖想回復「沒有」,但楊牧的電話已經打了進來。
沈渡津摁下接聽鍵,楊牧帶著些焦急的聲音從話筒裡傳過來:「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吃藥又喝酒了?」
酒精和嘔吐物使得喉嚨有種灼熱的刺痛感,沈渡津清清嗓子,但沒什麼用處,一開口聲音還是沙啞難聽的:「沒有,我沒什麼事。」
楊牧聽見沒吃藥鬆了口氣,但沈渡津的狀態貌似十分不好:「聲音都這樣了還說沒什麼事?你人在哪兒?」
沈渡津突然一陣熱意湧上眼眶,心頭酸酸軟軟的,說不清是哪裡來的委屈,明明不過是楊牧給他發了幾條微信、打了個電話而已。
「我在夜幸。」沈渡津說這句話時幾乎要壓不住鼻音。
「等我,很快就到。」
楊牧單方面摁斷了電話,沈渡津聽著嘟嘟的餘音有些怔愣。
他本意並不是想讓楊牧過來接他,只是想把那些沒回的訊息都回一遍,把那些想關心的人都關心一遍。
他只是需要找到一些自己存在的意義和實感。
在楊牧過來之前,沈渡津打算就在隔間裡待完下班前的半個小時。區侍應生不少,缺他一個工作也不會差多少。
更何況,他已經被預設成今天一整晚都在「孤鷹」陪酒的人了。根本沒人會在意他會在哪裡,當然前提是「孤鷹」的人不找他麻煩。
楊牧說「很快」的確到得很快,在沈渡津站起身準備去換下工作服的時候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沈渡津一邊往外走一邊接通。在路過盥洗池的時候,他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
比想像中的要糟糕。頭髮雜亂,劉海和冷汗混雜著貼在額前,臉色慘白,唇色青灰,上衣前襟殘留著不知什麼時候弄上去的酒液和嘔吐物,淅淅淋淋掛了一串。
沈渡津覺得有些好笑,就像是活不久了一樣。
他不樂於將脆弱的一面展現在人前,楊牧已經到了,他怎麼都要在極短的時間裡收拾好自己。
他開啟擴音,將手機放在乾燥的一側,彎下腰鞠了一捧水拍在臉上。
楊牧應當沒來過這種地方,夜幸有電梯,可他應該是找不到電梯口,順著進門處的逃生通道就爬著樓梯上樓了。
區在五樓,爬上來需要花些力氣,沈渡津還是想指導他坐電梯。
隔著水聲他聽不見楊牧在說些什麼,只能聽到異常清晰的腳步聲。
他關掉水龍頭,卻聽到兩個幾乎同頻的腳步聲。一個在手機裡,一個在走廊外面。
應該是手機久遠有延遲,楊牧這麼快就到了?
沈渡津不免焦急與驚喜交錯,驚喜在於半夜時分真的有人願意對他伸出援手,焦急在他還沒把自己狼狽的外表清理乾淨。
他迅速扯下幾張擦手紙擦拭著臉上的水漬,而後低頭用沾濕的紙抹掉前襟上的汙穢。
與此同時,走廊外的腳步聲停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手機裡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