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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廢墟了撿了幾塊碎水泥,把屋子的四邊都墊上,防止雨水衝進來。
傍晚的時候,喻宵他們幫著把臘肉切了,把土豆煮了,黑壓壓一片人就圍在屋子裡面,安靜無聲地吃著無味的飯菜,男人們舉著小酒盅,烈酒往肚腸裡灌。
小孩子吃完晚飯之後犯了困,先進房裡去睡了。外面的人聊了沒多久,孩子又光著腳丫跑了出來,蔫巴巴地說了句“做噩夢了”,拉著自己剛喪了妻的父親,要他陪著自己睡覺。
父親說他還有話要跟這些城裡來的叔叔阿姨們講,小孩子扭了幾下,愣是不依。父親不耐煩,揚手就要打上去,喻宵卻出聲阻止了他。
“孩子還小,沒碰上過這麼大的事。”喻宵安撫道,然後轉頭跟組員囑咐了幾句,“你們在這兒聊著,小張堅持住別犯困,我先進去哄孩子睡覺。”
一屋子的人默默地看著他,幾個人衝他點了點頭,他就拉著孩子肉呼呼的小手,進房間裡去了。
同一時間,N市也下起了雨。顧停雲獨自坐在電視機前聽天氣預報,J省的暴雨沒有因為那場塌方而止住勢頭,反而愈來愈猖狂。
他心上襲來一陣不安,拿起手機想給喻宵打個電話,問問他那邊天氣怎樣,可惜深山裡沒有訊號。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不知道這樣的夜晚,他擔心著的人正在做些什麼。
夜已深了,村民們一一散去,喻宵跟小陳睡在一間屋子裡,隔壁楊一雯和張晴也擠在一張床上,潦潦草草地過一晚上。
喻宵躺在硬板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耳朵貼著床板,窗外的夜雨聲幾乎是震耳欲聾了。雨在簷上拉成條條剔透的細絲,一直垂到地面上,砸下一個小小的水渦,水滴無聲地濺開來。
這樣的夜晚讓他回憶起了拉格驛站的那個雪夜,他望著屋外的隨風搖晃的樹影,思緒萬千。
那夜他想的是連綿的雪山龍脈,是山頂呼嘯而過的風,是刺眼的白色天光,是小路上繁盛的紅薯藤葉,然而今夜,他思來想去的就只有一個人。
那個人幫他把他沒來得及洗的衣服都洗乾淨疊好,找笨拙的藉口為他做清淡的菜,同行的時候發現他鬆開的紐扣,明明自己沒有胃病卻常備胃藥,發燒時忍受他的壞脾氣,悉心照顧他,一次又一次地把真心放在他的面前,忐忑不安地等他伸手去接。
喻宵好幾次望進顧停雲的眼睛的時候,都有一種似曾相識之感,看著看著就失了神,想要伸手去擁抱這個人,與他肌膚相貼。
那是這樣讓人歡喜的人,安靜、細緻、溫情,讓他心安。
他笑自己貪心了,還去尋求別的什麼呢,有這樣一個人與他朝夕相對,足夠了。
想著想著,他慢慢有了睡意。他掖了掖被子,決定回去之後就告訴顧停雲他真正的心意。
第二天,雨過天青,喻宵帶著小組去山路上考察。山裡冷得扎人,雨水還偏偏往人衣領裡面滴,幾個人走在路上一陣接一陣地哆嗦。
上山和下山的路都垮了一大半,屋子大小的山石砸在路上,汽車根本開不過去。一大片樹都被埋在泥濘下面,跟房子上被衝下來的磚頭、水泥塊混在一起,遠遠看過去就是一片廢墟。
被雨水沖刷過的山峰罩著一層深青色,草在石縫裡探出個頭,看看周圍的同伴倒了一片,再也直不起腰來,只好咬咬牙獨自艱難地往上長。山坡一片溼潤的黑綠色,杉樹和松樹一層一層疊著。
暮色漸暗的雲層上,掠過形單影隻的飛鳥。
天邊響起隆隆的雷聲。緊接著,一場暴風雨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捲了過來。山民們被這架勢嚇怕了,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攙扶著老弱婦孺,加緊了步子往邊界外圍走。喻宵他們組的人在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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